作为姐姐。
骗人。
死前还塞在胸口的。
龄井泽冷静的很。
理应好好安慰一下他的家人的。
这会儿漂亮的双眼皮都没个型儿。
他指尖轻轻拂动盒身,给小孩儿道歉。
“能先带去那边吗?”
素白简单。
只有两个。
小孩儿支零破碎,拼不出龄老师爱的那个样。
走上前,轻轻亲吻小孩儿的军帽。
于是他拼命去笑。
龄老师拼了命也要找到给带走。
她上前一步,又不知如何讲话了。
盒子里是他拼了命在废墟里刨出的可能属于小孩儿的指甲盖儿。
哪怕他一片指甲盖儿。
死在六月的伊拉克战场。
说着说着。
小骗子。
伤口只能靠自己愈合。
他在华盛顿已经哭过好几场了。
回洛杉矶的路上,龄老师抱着檀木盒。
“没能戴你手上。”
”没关系
真可惜。
怎么突然就离他而去呢?
战友给他递来他的遗物。
符茗函轻轻翻动,找到一块儿被炸弹碎的纸片。
于是她轻轻颔首,退回到男人怀里。
但博士父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说想念龄老师的单面煎蛋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吃一次。
讨厌极了。
明明前几天还跟他打电话呢。
都他妈全是放屁。
精巧美丽。
碎片是小孩儿画的那副素描。
但小孩儿喜欢他笑。
“等我过去,再跟你求婚。”
他随身带着的。
他捡起,一瞬间崩塌。
东西不多。
他已经不在乎小孩儿的父母是否接受他了。
老天爷真狠心。
“我在荷兰给你备了场婚礼,都还没来得及带你去看呢.....”
这样优秀一个帅弟弟连个全尸都留不住。
除了泣不成声,似乎再没能有任何词语能够形容他的悲怆。
此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枚戒指。
什么世俗悖论,什么罪孽深重。
旁人只是伤口撒盐。
画家的手指白皙纤长,颤抖着最后一次抚摸小孩儿的军章。
又刺了痛处。
“我没本事。连你骨灰都夺不过来。”
能安慰别人的话永远安慰不了自己。
但也行。
这场感情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