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十六。”原来他耳朵没毛病。
“绿灯了。”他出言提醒。
蒋楚不爽了,又伸手戳了戳他的腮帮子。
那人不搭理。
不主观揣测内里,不加以无用怜悯,更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说什么该送孤儿院福利院的空口白话。
“怎么想到招这么小的。”
蒋楚听完了。
男人被扯得口齿不清。
“嘶——”
“你自己去说。”只这话还冷冰冰的膈应。
“让他们下回见着我,喊楚姐。”什么小姐小姐的,怪不好听。
那人只是抬手挥开,依旧不搭理。
郑瞿徽淡淡瞥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说得好像他能听她似的。
寂静柏油马路上,停着一辆彷徨小卡宴,许久才重新上路,歪歪扭扭的鲁莽。
蒋楚恼了:“喂。”
红灯了,车停在最中心的主干道上,浮城人大多散慢,不过十点光景路上就没什么车辆了。
“来店里偷酒被我抓了个正着。”
郑瞿徽依旧看着窗外。
“别闹。”反手扣住她的,放在掌心里握着。
郑瞿徽看着窗外,几个拾荒儿童扒拉着垃圾桶,瘦弱和娇小小,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肤色。
绿灯了。
“他们不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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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指着那店能挣钱还不够,这是嫌赔得太慢了,没半个客人还雇两个人供着。
蒋楚愣了一下,尝试着抽出来,只觉得那力道抓得更紧了。
蒋楚去掐他腰间的硬肉。
或者,她赞同郑瞿徽的做法,尽管毫无理性。
他的做法并不明智,甚至没过脑,却比什么都来得实际。
在蒋楚看不见的视角,眸子亮了几分,嘴角轻轻扬起,由心底生出一份暖。
这些年大小官司接触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也遇到不少,唏嘘是常态,美满才惊奇。
也不知怎么了,他突然愿意开口:“大的那个叫小凡,小的叫阿平,他俩被同乡忽悠来了城里,年纪小没地儿待,正好店里储物间还空着,我没多想。”
这个年纪的孩子该去上学,读书,穿干净衣服,晚上十点准时上床睡觉,但还有更多孩子无家可归,三餐不继。
蒋楚“哦”了一声,没多问。
是啊,单手操控着方向盘,一点儿都不简单。
他还不理,她反手一捏,将那张看着来气的帅脸拉扯变了形。
就刚才来回间,红绿黄三个色轮番跳了遍,算不清第几番了,得亏是这个点了后面没跟着其他车。
没经历过悲苦的人是无法感同身受那份无奈,她能做的就是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