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见少爷没开口,继续说,“其实您也并不喜欢她,只是为了太太。是不是?”
“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少爷,你当真喜欢那个沈小姐?”周然把席明玄抱上床午睡,“外面可都说她表里不一,并不是大家淑女。”
“我是来收账的。”
少爷口中她指的是,刚从东北来的晚玲。
“这书我看不懂,真看不懂。”晚玲不接周然递来的书,“你拿回去。”
他却长臂一收,直接将她圈在了怀里。
“谁?谁啊?”她用力想挣脱开,却不能,后面那人的手臂包裹住她的上身,撑在了窗台上。晚玲扭头,见是席明哲。
自从明哲听得了她叫明玄表哥来表哥去,他就浑身不得劲,是嫉妒,他嫉妒明玄有个表妹。他怎么没呢,论伦理关系,她也是他的表妹。
他顺手把床头那本他注释好了的《傲慢与偏见》拿给周然,“给她送去吧。”
明哲没想到她竟如此倔强,收紧了抱在她的肩的手。
“叫表哥,叫我声表哥,我就放开你。”
晚玲真的生气了,抬脚狠狠踩了他。明哲吃疼,她就趁机从他的胳膊下面跑掉了。明哲勾着下巴,望着她溜走的背影,琢磨着,还能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心甘情愿叫他一声表哥呢。
“不叫就不放。”
“你干吗啊?是不是有病。”
可当她见到,隽秀的钢笔小楷写的中文注释时,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表哥,他,他应该不是真的讨厌她。如果真的讨厌她,怎么会把注释了的英文小说拿给她看。虽然,注释也不一定是为她写的,八成,八成是为了沈小姐。
“嗯。”
晚玲的脸贴上了他胸前的白衬衫,下意识往后躲,“你干什么啊,放开我。”
晚玲随手翻开捻开几页,心里抱怨着。表哥,你明知道我处处不如那个沈小姐,你故意的,故意拿我开心是不是。还心血,心血什么?心血看我读不懂的笑话?
明轩嗯的声音特别浅,浅到自己也未必听到,浅到自己也不能确认。
姨妈的房间也是朝着阳面,从窗子探出头,也能看到花坛里的山茶花。晚玲回到念了两个月的地方,兴奋得睡不着,茶花已落,似乎今年不能再生出新的花苞来了。
突然晚玲感到身后有人,她还来得及扭头,整个人就被压在了窗台上。
虽然他们的聊天没有提到她是哪个她,周然也懂。
“你不是我表哥,我干吗要叫。”
“你看看,这可是少爷的心血。”周然把书撂在桌上就走了。
她推开门往西边廊子去,那里有窗可以看后院的葱绿的草坪和篱笆。
“收账就收账,欠你那五块,我不抵赖。你压着我干吗?”她转过身,想从他的腋下溜走。
“不叫就不叫。”晚玲别过头,撅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