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潞心疼的不得了:“又又,对不起。”
她留恋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出手,下了床:“我要去上班了。冰箱里有食材,午餐你随便吃点。”
没想到左等右等,等来这么个煞星。
他紧绷着下颔线,面上神情更加阴云密布,手下的力道让她有点痛。
他抬手抓住她作乱的手,送到唇边,在她指尖啄了一下,而后侧脸在枕上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阖上了眼。
而且,这奶娃娃和沈清,吴雨潞都认识。
沈清没好气地打断她:“去什么医院,回家就行了。”
他目光落在远处,气场有些阴郁。
刚刚远远目睹了这一切的吴雨潞惊呆了,赶到时还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得指责许无咎是不是没有心,忙蹲下查看孩子的伤势,好险没有大碍,只是孩子白嫩的下巴被擦破了点皮,泛起淡淡的粉。
吴雨潞莞尔:“吵醒你了?”
吴雨潞的手还被他握着,暖融融的,掌心抵在他心口的位置,敏锐地感知到他平缓而有力的心跳。
吴雨潞讪讪说“好”,牵着抽噎的周又往车里走时,匆匆回头看了一眼许无咎:“无咎,你先回家等我吧。”
许无咎撩起眼皮,随手揽住她后腰,嗓音带了点清晨未醒的哑,微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知道了。几点回来。”
几乎同时,惊呼声四起,有人谴责道:“哎哎哎,你这么这样?”
孩子怕疼,而且心理怕是落下了点阴影,这会儿哭得巨响,精致可爱的面孔皱成一团。在打哭嗝的间隙睁开了哭得红通通的眼,认出了吴雨潞:“呜呜呜,小舅母..”
吴雨潞回头看他。
许无咎没作声,而是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吴雨潞靠边停好了车,一眼就看到了混迹其中的许无咎。
沈清悄悄瞪了一眼许无咎。
作为沈度南的姐姐,沈清也不好对吴雨潞横眉冷对,但总归有点怨言,抿着唇道:“又又今天下午学编程,路过你这里,哭着闹着说好久没见到你了,要来看看你。”
这时突然一个奶娃娃从斜刺里冲出来,身高与他膝盖齐平,两只肥肥短短的小手抱住了他的大腿。
吴雨潞醒来时,便看见许无咎躺在身边,睡相十分老实。反倒是她,几乎整条空调被都盖在她身上,她却伸出一条腿和一只手臂,八爪鱼似的搭着许无咎。
他微不可见的拧起眉,不再理会,迈步便走。奶娃娃被带的身子一歪,手没抓牢,直接跌倒在地,下巴重重磕在草地上。
清亮的眸中有片刻的戒备,看清是她,眸光微闪,柔和下来。
许无咎低头,仿佛腿部挂件一样的奶娃娃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漂亮哥哥…和我玩..”
许无咎眸中冷意不改,周身散发着浓郁的低气压,一看便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这是沈清的孩子,周又。
 9.沈家人
许无咎又高又瘦,站在人群中,突兀得像p上去的。
指尖在虚空中顺着他高挺的鼻梁骨滑下,停在微抿的薄唇之上,将落未落。
他没说话,甩了甩腿,奶娃娃仍抱着他不撒手。
见许无咎没回答,她临出卧室时又杀了个回马枪,扑到他身上,在他耳边恶声恶气道:“一定要吃哦,不准偷懒。”
一个年轻妇人匆匆赶来,慌张抱起放声大哭的孩子,在怀里温声安抚,随后抬头怒视许无咎。
吴雨潞完全没有安抚情感缺失却莫名对自己有占有欲的问题少年的经验,此时又有沈清在旁边直勾勾看着,她强硬地
她歪歪头,想了想:“五六点吧。”
俩人昨夜腻歪到深夜,难免一觉睡到接近中午。
她讪讪地放下手脚,看了一眼许无咎安静的睡颜。
吴雨潞颇为头疼地暗叹了口气,别开目光,有些尴尬地对沈清道:“清姐,非常抱歉,我弟弟为人有些孤僻,我待会儿一定好好说他,要不我先送你们去医院吧?”
吴雨潞任的是个闲差,提早下了班,不料路上堵车,只好匆忙在家附近的超市里买了点菜,然后驱车返回家中。
他不想她去。
沈清咽了咽口水,一瞬噤了声,怒骂的话梗在喉间。
“许无咎!!?”
他长睫轻颤,突然睁开了眼。
听到这个惊惶的声音,许无咎眸光微动,终于有了点反应。
吴雨潞也撇了眼许无咎,后者抿着唇,视线冷冷地和她对上,半点没有道歉之意,甚者莫名有点“你竟然要因为这个怪我”的委屈。
这属实有点过于明显了。
她家楼下不远处就是小区的公园,除了假山榕树凉亭之外,一角摆放着许多健身器材和儿童游乐设施,是以每次傍晚时分,公园格外热闹,有很多带娃的老人或是年轻保姆带着幼儿园放学了的小孩在此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