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过我想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好消息。”
“对付阴险小人，不就得提防着吗？”
看着那行离婚协议书，她笑出了声，拿起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其中的下面那行字已经被黎延之签过了。
蔡雨快速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递给他严肃道，“我今天就要看到我的离婚证，没有离婚证，我照样不在手术协议上签字。”
蔡雨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发愣，这时候突然门被敲响了，她转头看过去，发现是吴皓。
他一直跪着，蔡雨把头扭在一边，无动于衷。
吴皓笑而不语，将东西接过来。
很久他才起身，对他说道，“让蔡枝清过来看她，记得把她身体情况告诉她。”
季晓晓握住她的手，“哎呀没关系的，我们尊重你的决定，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有时间我们去找你玩！”
手术预订的是明天下午，可迟迟没有传来消息，她肯同意在手术协议上签字，哪怕不给她饭吃，蔡枝清也劝不了她。
“他让你来的？”蔡雨语气格外冷。
手术室的灯熄灭，他闭上流泪的眼睛，擦拭着眼泪，撑着双腿起身。
医生推开门，看到他，“手术很成功，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她的身体的确不适合受孕，为了她好，你要做好永远都没有孩子的准备。”
“反正都离婚了，我跟他再无瓜葛，还留着这个孩子做什么？如他所愿，我明天就会把孩子打了。”
“嗯，已经确定了，谢谢你们担心我这么久，但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了，我不想面对以前的事情，我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那孩子在肚子里快成型了，的确取出来了几根，你要吗？”
一连三天过去，他天天站在病房门口看，可就是没等到她能死心，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就算把孩子流掉，也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影响。
他好不容易才跟她结的婚，怎么起能说离就离。
他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协议，放在床面的饭桌上推给她。
“请蔡小姐放心，老板可是为了让你打掉这个孩子，真的去签了这份协议，他都是为了你好，这个孩子对你来说太危险了，的确不能留。”
她很久没有说话，在黎延之快要放弃的时候，清澈的声音，忽然开口。
流产手术风险要比生孩子小的多，他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就在手术室门前坐着，蔡雨被打了麻醉，推着进的手术室。
仿佛是当头一棒，重重敲打着他的心脏。
这个孩子她自己也没想好要还是不要，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是在生产中死掉，她只是想想就有了那种报复的快感和兴奋。
“离婚。”
蔡雨身体恢复的很好，蔡枝清每天给她煲很多的汤，让她身体补充营养，除了还不能下床走路，她精神好的不行，每天呆在妈妈身边，脸上也有了很多笑。
“那我们全家搬家好不好？我不想在这里。”
黎延之呆呆地望着手术室里面，询问道，“有那个孩子的遗骨吗？”
“嘻嘻，谢谢妈！”
“蔡小姐的心思倒是挺周密。”
吴皓将另一份协议也递给她，“你签完离婚协议之后，再把这个手术协议签了，明天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他的手中捏着那本离婚证，自嘲的低下头冷冷一笑。
“你要怎样……怎样才肯把这个孩子打掉。”
季晓晓和孙川来看她，得知在她进医院的那天，孙川也被送进了医院里，被黎延之掐的气管损伤，现在脖子上还缠绕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不敢低头，连跟她说话时，气息也十分不稳。趁着她妈妈出去的空隙，孙川问她，“你真的已经确定要出国了吗？”
吴皓看到他出来时，脸色憔悴苍白，坐到走廊上的长椅，垂着头一言不发，眼神迷离，似乎在思考什么，神色变得有些恐惧了。
下午三点多，他带来了离婚证，蔡雨特意查了一下，没有作假痕迹。
“好啊，都听雨儿的，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门口人数着一分一秒，抬起头发呆的看着天花板，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这辈子他都做不了父亲了，还未出世的孩子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那你就看着我死吧。”
黎延之站在门外，看到她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仿佛与他离婚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雨儿，我做不到。”
“我要，把它给我。”
蔡雨趴在她耳边问，“老袁怎么没来啊？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天天在一块，今
他就不信，蔡枝清说服不了她打掉这个孩子。
蔡枝清拿起纸擦着她嘴角的油渍，笑意温柔，“你爸醒过来了，等他能下床就过来看你，他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你说的对，这的确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