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这里你随便住,你总是跟个哑巴一样不说话,嘿,正好我话多,可以给你解解闷,顺便把我的怀抱借你依靠。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受了很多人的帮助,我就想着长大了我也要做个超级热心的人,像隔壁朱婶儿,每回做吃的都记着我,腊八的粥,端午的粽子……啊,好久没吃了……下回……”
李家没多余的房间,黎容就跟李可睡一起。李可简直像好不容易逮着人说话似的,嘴里没个消停,说着说着自己睡着了,睡姿四仰八叉的。黎容头一次跟旁人睡,又碰上李可这么个黏人精,一次次把他往外推,没用,过了没几分钟又贴上来,也不嫌热得慌。
半夜里黎容终于受不了似的坐起来,白白瞪了半晌,起身坐到床脚发呆。房间里黑漆漆的,这情形实在熟悉,他才从许世清的画室醒来,也是这样枯坐着。也不知坐了多久,黎容摸黑走到客厅里去,客厅里有个大挂钟,他想看看几点了,还有多久才天亮。
,但我还有哥哥。你爸妈的事儿可能是比较糟心,但他们都还在。所以你看,日子往往不太好过,但总不会糟到毫无希望。”
黎容茫茫然地看李可一眼,他历事真的少,故而不太明白李可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是真正从生活里摸爬打滚出来的豁达。这两人一般大,看着是黎容比较沉稳早熟,李可活活泼泼的,不像是长大了的样子,但事实恰恰相反——黎容的心智还停留在白缘山把他抱起来的那一个瞬间,停留在白缘山的怀里,而李可则早已站到李湛的身旁。
李湛在隔壁睡得很警觉,几乎房门一响他就醒了,习惯性地起身去客厅里看看,一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