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缘山坐到沙发里瞧了他一眼，忽然问：“你跟了我这些年，觉得委屈吗？”
白太太立在客厅里，因为不用再面对白缘山而大大舒了一口气。她连小书房都不想睡了，打算直接睡到客房里去。黎靖和却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似乎有急事要她过去。白太太内心窃喜，忙给管家留了个话，叫车往哥哥那里去。
听听聪明人的意见。”
白缘山笑道：“我有啊。不仅有，我还委屈得很呐。”
“从前端惯了枪的人，大小也算个英雄，一朝落难，如今只能管些家务琐事。我也算是你带出来的人……”
答应娶白太太，大概是白缘山一生中唯一一次妥协。在他最失败的时候，有人救了他的命，挟恩求报，要他照顾她
管家立刻道：“我可不敢当。”
管家没料到这番回答，不由得抬起头来，微微弓着的身子也自然地立起来，身形非常挺直，隐约可见严经训练的军人作风。
白缘山又瞧他一眼，似乎有些讥笑的味道，说：“要是当年没出事儿，你也跟那青梅竹马的姑娘结婚了吧？要说你没想法，我不信。你跟我不一样，我无所谓，你骨子里却是最守规矩的。要么还惦记着那女人，要么……你早自暴自弃了。”
“您倒是结婚了，依我看，还不如不结呢。”管家恭敬地低头问，“您有什么想法吗？”
管家一愣，嘴里却说：“有什么好委屈的。”
管家梗了半晌，最终叹出一口气：“何必呢。”
白缘山站在楼上看见她坐车走了，管家敲门进来，他便从落地窗前转过身，说：“有些话你知道我没耐性听，就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