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仔细辨认他，还没看清人影，嘴里已经在喊他：“爸爸。”声音有点大。那样子，像是要强制性往他身上盖个
大冬天的拿凉水冲澡，就已经是他干的最良心的事儿了。
白缘山上了楼，径自去浴室里冲澡，完全没有理会黎容的意思。他这一辈子没示过弱服过软，不至于在个小兔崽子身上跌了份，真去给人青少年做知心大姐，帮着剖析情感心理问题。在他眼里，黎容就没长大过，没心没肺的小屁孩一个，跟个孩子较真，他还不至于。再者说，他自己也不见得多有良心。
他一边往下走一边问：“怎么了？”
这种失控的感觉太熟悉了，悄无声息，没有任何预警或征兆，只是一点点、一点点地偏离轨道。在他发觉之前，就已经朝着完全未知的方向歪歪扭扭地冲了出去。
而黎容呢，黎容对此懵懂无知，愣愣地坐在沙发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抿着唇，气鼓鼓地站起来，真跑到吧台那儿开了一瓶酒喝了一口。就一口，好像这样儿才能勉强代表他这一场谈话的正确与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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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黎容已经成为他生命里不可控的变数，他花了点时间，才慢慢儿接受这一点，这使他变得稍微游刃有余起来。
结果冲到一半，浴室里突然漆黑一片，像是停电了，紧接着楼下传来模糊的一声儿响。白缘山动作迅速地关了淋浴，水声一停，也没再听到什么动静。顿了片刻，白缘山仍旧取了浴巾裹在腰间，要出去找人。
整个屋子都黑黢黢的，白缘山没费什么劲儿就发现了坐在楼梯上的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