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
脸上突然一痛，风城马用力地夺过了帕子，毫无感情地擦拭着她脸
台上的戏已到了高潮。曼妙绝伦的女子摇身一变成了贵妃，一身华丽，熠熠生辉，一句一句唱着她对君主的感激与爱。那得偿所愿的君王拉着她的手，深情无限。丝竹声，?子声，锣鼓声，统统纠缠在一起，一浪一浪地撞着耳膜。混乱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彼此对视。
风皇挥开金妍双，颇为亲昵的拢了拢她的发:“看起来消瘦了许多。寡人给的东西你可吃了没？”
茹蕊钰接过，对他点了点头，便要离开。
“主子你知道了”怜儿脸色苍白。
茹蕊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贵妃，她开心么？”
“擦擦！也不怕吓到别人！”
风皇笑道:“刚想夸你今日乖顺，不和寡人对着干了。若你真收了性子，何必受这些苦？寡人必然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你。”
颈间一凉，一柄剑已架上去。她知道，这是风皇的爱剑“雪泥”，削铁如泥，只要一下，就可以让她变成一具尸体。
“是妍双，怎么了？”
摇摇头:“今儿这戏分明冲着我来的，我是没法子退场了。你若是乏了，就去问候问候风城飞罢，不必管我了。”
茹蕊钰起身行了个礼，头也不回地离去，身后，还有风皇歇斯底里的咆哮声。
茹蕊钰道:“许多事，你不知道反而是好事。我还有事，让路罢。”
茹蕊钰施施然起身，行礼如仪，旁若无人地坐在了那本该是皇后的位子上。她余光瞥见风城晓飞像被人打了一拳一般，他到底是没什么城府的人。
一瞬的沉默后，风皇突然暴起，抬手一掌将她扇到地上。艳色的血潺潺流下，霎时便染红了她的半张脸。
茹蕊钰冲着他微微一笑，这笑的弧度，像极了曾经坐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是去找我二哥？我倒是忘了，他现在对你是一片痴心，你也很欢喜是不是？‘晓飞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好’”风城马捏着嗓子模仿道，听起来倒真有几分像。
茹蕊钰的声音不大，若足以让附近的人都听见:“是么？那她呢？”
风皇道:“当然。贵妃之位，何等尊贵，凭她身份，一辈子也坐不上的。”
一派沉默。
恰好此时，风皇回过头，他声音不大，却令所有人静了一静:“蕊钰，来这里。”
风皇失态的那瞬间，茹蕊钰突然意识到，困扰她多年的问题，可能马上就要有答案了
嗬。
风城马近乎咬牙切齿道:“茹蕊钰！你对我便是这个态度？”
风皇眼中欲火更盛:“蕊钰，你知道吗？你父皇这几日向寡人求救，说暗国流寇人数越来越多了，又狡猾得打紧。若你听话，寡人便派最精锐的亲兵去。”
“滚——”
沉默。
“无可奉告。”
“为什么？你怕什么？怕我发现你和别人牵扯不清么？”
风城马只盯着她，并不出声。
茹蕊钰只淡淡道:“皇上，今儿的戏是谁点的？”
这一景落在众人眼里，不啻于向他们投下一枚火药！
茹蕊钰脸色变了:“皇上，你这是做什么？”
这一下来的突然，连戏台上的贵妃和君主都僵住了。茹蕊钰以眼神示意怜儿拖住意欲冲上前来的风城晓飞，再用袖子随意擦了擦脸。
一片死寂。
风城马慢慢拧起眉毛，脸上只剩下了一缕冷笑:“无可奉告？”
茹蕊钰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还要继续的手:“皇上难得有兴致看戏，身为小辈自然不可拂逆皇上心意。”
茹蕊钰疲惫地摇了摇头:“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
一瞬间。
茹蕊钰再不开口。风皇热切地凝视着她肖似那人的脸，心下一动，忍不住抬手去抚摸。
并未走多远，她便听见了一声冷哼。
风皇不敢置信地瞪着她，眼珠微凸:“你，你怎么敢在这儿提及她？！”
茹蕊钰冷笑着半闭上眼。
“哐啷”一声，剑脱手落了地。风皇捂着脸，仓皇地后退几步，沙哑道:“滚快滚！快！！！”
饶是茹蕊钰再镇定，此刻也不禁动了气:“你在无理取闹甚么？若有事，去找玉婉琳。”
茹蕊钰轻轻拍拍她的手:“我不会追究。你知道的，我只要完成任务便好，其余的，我甚么都不在意。”
茹蕊钰深吸一口气:“风城马，你偷听我和他的谈话？”
“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都敢一心求死了。”面色阴沉的风城马倚在一棵树上，从袖中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朝着她狠狠丢了过来。
风城马一把扯住她的袖子:“去哪里？”
“你真当寡人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