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理等人搬来软榻,云丹琉往榻上一坐,那柄长刀插在沙中,刀上飞舞的青龙仿佛要破刀而去。
云丹琉嗤笑一声,“知道了。你去吧。”
程宗扬招手叫来阮香琳,“这是我在临安纳的小妾。过来拜见云大小姐。”
卓云君道:“她在观里陪期儿姑娘。”
程宗扬只好道:“你就不担心赵……罩不住期儿吗?她可是你的好姊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呢?”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谁让你是主母呢——”
云大小姐这脾气,说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弄得阮香琳一脸尴尬。但程宗扬也只能当作没看到,问道:“凝奴呢?”
云丹琉道:“我!怎么了!”
“当然要!你看是先来个老树盘根呢,还是来个玉女别棍?”
阮香琳纤指微扬,轻巧地接住茶盏,俯首道:“谢大小姐用茶。”
“半个!半个总算吧?她们既然到了洛都,肯定要来拜见当家的主母,好听从吩咐。”
这是拿赵合德当鱼饵啊。怪不得要让凝奴陪着她。问题是剑玉姬那大鲨鱼是好钓的吗?万一她一口下去,把鱼饵吞了,鱼钩吐了,甚至干脆把鱼钩嚼吃了,赵合德怎么办?石敬瑭负责赔吗?
阮香凝识文断字,与赵合德也能处得来。赵合德孤身在观中,有她陪伴也能稍减寂寞。
云丹琉哼了一声。
云丹琉拿过茶盏,一口喝完,然后掷了回去。
“我跟期儿妹妹都说了,她一点都不
“哦。”云丹琉想了起来,这还真是给自己备过案的,“你就是那个有夫之妇?”
“是石敬瑭出的主意。”卓云君在旁解释道:“他设了个圈套,想等巫宗的人上钩。”
云丹琉奇怪地睁大眼睛,“我为什么要阻止他?黑魔海还抢了我们云家的钱呢!”
程宗扬道:“就她一个。”
云大小姐的口气就跟冻成冰块的老陈醋一样,不止是酸,而且还冷。
阮香琳顿时涨红了脸,羞惭地退到一边。
云丹琉啐了他一口,“狗嘴吐不出象牙。”
云丹琉露出一丝笑意,“身手不错呢。”她转头横了程宗扬一眼,“你还有小妾?”
程宗扬皱了皱眉,“谁安排的?”
阮香凝是黑魔海的弃奴,除了那点冥寂术,手无缚鸡之力,赵合德还比她强一点,但也只会闪那么两下。把两个毫无防身能力,偏偏身份都极端敏感的女子放到一处,真不知道是谁出的臊主意。
合着钓鱼这事你也有份啊?
“怎么又来个女的?”云丹琉不悦地说道:“姓程的,你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左一个右一个往这里带女人,你觉得我好欺负是吧?”
阮香琳两手放在身侧,屈膝跪下,“贱妾香琳,拜见大小姐。”
阮香琳连忙道:“贱妾与原配早已名存实亡。多亏老爷抬举,开恩收了贱妾入门,在房中伺候。”
阮香琳捧起茶盏,双手举到头顶,恭敬地说道:“请大小姐用茶。”
大小姐于刀道一途悟性非凡,奴婢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她的了。”
阮香琳好不容易来到洛都,却没能见到她那个势成水火的妹妹,闻言未免有些遗憾。
惊理笑道:“老爷以前说过的,琳姨娘就是凝奴的亲姊姊。”
“……没事儿,我就问问。”
云丹琉笑眯眯道:“姓程的,你不服么?要不要我来指点你几招?”
云丹琉打断他,斥道:“谁是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