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又是大半夜的，就算坐在温泉边也不暖和，装了两个时辰的淑女范儿，被小风活活吹了两个时辰，还没落着好，难怪云大小姐要发脾气。
“宵禁你还来？”
云丹琉劈手把茶杯扔过来，程宗扬抬手接住，饮了一口，笑道：“这画风才对嘛。真好喝！”
眼看着大刀上一条青龙张牙舞爪地猛扑过来，说不怕那是假的，程宗扬硬撑着，才没有当场怂了。
长刀兜头劈下，凌厉的刀风卷起枝上的枯叶，飞雪般洒落下来。
程宗扬放低姿态，搂着她的腰温言解释道：“我这不是赶上宵禁了吗？”
云丹琉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来！当然要来！”程宗扬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别说宵禁，就算这会儿重兵围城，城外千军万马，我杀也要杀出来！”
如果是别的女人，程宗扬也许会含糊过去，可云丹琉是谁啊？不把话说清楚了，万一哪天不走运，又遇到刘骜，他要过来纠缠，云大小姐火气上来，敢直接把人家腿打折——那可要了命了。
“刘骜……”云丹琉把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哪个刘骜？”
云丹琉可能有时候粗心大意了些，但绝对不傻，只看上午那群人的排场，那个年轻人的身份就不一般。
云丹琉红着脸道：“要你管！”
云丹琉啐了一口，他这牛皮吹得没边没沿的，实在是恬不知耻，可她心里却高兴起来，刚才那点气恼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云丹琉都气乐了，忍不住啐了一口。
“我听期妹妹说，她姊姊嫁人了，就在洛都，为什么不来看她？”
程宗扬拉着她在泉旁坐下，云丹琉道：“上午碰见的那个人是谁？”
云丹琉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天子？”
“整天打打杀杀……干点正事好不好？”程宗扬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拍在石桌上，“我是来送信的！”
云丹琉微微垂下眼睛，含羞道：“你既然来了……我们就……”
程宗扬心里感慨，嘴上说道：“夫家管得严，不太好出门。”
“就那个。”
云丹琉哼了一声，刀尖一挑，把那封信收起来，“是期妹妹的姊姊写的？”
程宗扬面对着长刀一动不动，直到刀锋及体才大喝一声：“停！”
忽然她玉手一扬，一把长刀跃然而出，刚才还温情脉脉的气氛一扫而空，温泉旁立刻杀气纵横，“……比武吧！”
“也就耽误了两个时辰……”程宗扬灵光一闪，“你不会一直在池边坐着饮茶吧？”
程宗扬道：“一见面就打，我惹你了？”
程宗扬不想她蒙在鼓里，以后再惹出什么麻烦，直接道：“刘骜。”
程宗扬一口气喝完，放下杯子，笑眯眯道：“茶也喝完了，该干什么了？”
赵合德真是乖巧，自己没有专门吩咐过，她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是个聪明人啊。
“嘁！”云丹琉最不乐意听这种事。好好的女孩子，嫁了人就像坐监一样，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见。虽然不知道期妹妹的姊姊嫁的是哪一家，但就冲这种没人性的规矩，就不是什么好人家。
“别耽误了，这封信来得不容易。”
云丹琉长刀凝在半空，总算是跟着卓美人儿有些长进，没有收手不及，把他一劈两半。
程宗扬沉着地点点头。
“他为什么会去上清观？”云丹琉脱口而出，但心思一转，便想到天子去上清观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