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瑗道：
几名中常侍的目光同时落在程宗扬身上。程宗扬头一低，只当不知道。
程宗扬道：
江充寒声道：
“依唐常侍之见呢？”
“当找其根源。看是谁在背后炮制谣言。”
没敢让天子知道。”
徐璜一脸震惊，
“这是一本秽书！”
“万万不可！”程宗扬道：
“该死！”
“哪个闲人会抄几十上百本，然后放到槐市传播？还专门摆出来几十个无主的摊位？”
“不是闲人？”
“太后的意思是一查到底！你们立刻传檄天下郡国，严禁这本秽书流传，有敢贩卖、抄录、传阅者，杀无赦！”
“什么书？咱家不大识字……”
“程大行此言——颇为有理。”
唐衡默然不语。
左悺细声道：
单超冷哼道：
“公公不会以为这流言是哪个闲人随便编出来的吧？”
“没找到人吗？这书是哪儿来的？”
“查到的就有好几十本，都是些无主的摊位。”
唐衡说道：
江充一手处置巫蛊案，在洛都已经是声名赫赫，几位中常侍也不敢怠慢，他一进来便纷纷起身。
“世上哪有这般道理？他们随意编造，我连辩都辩不得？”
江充皱起眉头，冷冷道：
“根子？”
“这帮杀千刀的文贼！让咱家逮到，非族了他不可！”
江充略一见礼，便拿出一本手抄的小册子，
“那些贩卖、抄录、传阅之人呢？”
徐璜明白过来，恨恨一擂几案，
“还真是这样。这种流言就跟野草一样，烧不尽，铲不尽。要想清除，除非找到根子。”
“不去彻查贩卖、抄录、传阅之人，如何去找其根源？唐常侍莫非是有意推托？”
徐璜倒是有些犹豫，
“我明日便带人封了槐市！让那些贼子敢诬蔑天子！”
“什么都办不了，什么都不能办。对付这种七实三虚的流言，只能忍，等它自己消停。你看这小册子，里面有帝王，有美女，有后宫秘辛，还有最吸引人眼球的艳情绯闻，虽然不长，但所有内容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最能引起话题和看客的兴趣。要是去辩解的话，只会越描越黑。”
具瑗不相信，
“槐市。”单超道：
徐璜满面堆笑道：
“这些卷册都是手抄的，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封了槐市，可是关系到洛都数以万计的文人学子，没事也要引出事来。”
“我等为天子分忧，怎能什么都不做？”
“那你说怎生办？跟他们说这都是瞎扯？”
程宗扬去过槐市，知道里面有一种无主的摊位，书籍、器具都摆在摊上，但货主不在场。有人愿拿，丢下几个钱就可以拿走，买卖双方互不见面，更没有讨价还价，颇具君子之风，没想到会被人用来当作散播谣言的平台。
“这本书你们知道吗？”
“让我说，这种事要不就别管，权当不知道。要不就找到根子，把背后的指使者给挖出来。最怕的就是摆出要管的架势，其实不管，那根本就是嫌流言传得不够快，官府帮着传播。”
“查！”江充道：
一直没开口的唐衡说道：
“只怕不妥。这本……秽书，眼下只在洛都流传，所知者并无多少。若是传檄四方，反倒引得尽人皆知。”
徐璜恨声道：
“那便找根子，把根子挖出来。”
“那还用找吗？”
“谁这么大胆？”
说话间，一名小黄门进来，说是绣衣使者江充来访。众人赶紧藏好那本，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具瑗尖声道：
“诬蔑天子，语涉宫禁，狂悖无礼，莫此为甚！”江充骈起双指，用力敲着那本小册子，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