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帅,还有他的左武军,是被人害死的!”
“我只知道文参军告诉我,自从他们受命围剿兽蛮人,来自后方的物资供应就陆续减少。最开始督粮官只说道路不畅,略有延期,等左武军深入草原,就全部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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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粮官是谁?”
“原本是我程家的产业,因为左武军用钱,都盘给他人。又签了租约。”程郑捡出一份房契,
程郑道:
“师帅在大草原覆没的是左武军,左武第二军呢?”
“我在汉国的产业都在这里了。晴州和秦国还有一些,但没有带在身边。”
“就在这里。他们所有人都想让师帅死。”
“那是汉国用来监视军的。”
“洛都店铺两处,一处在南市,一处在马市。南市作的是铁料生意,马市是马匹交易。”
“果然是能人所不能。”
“汉国停止拨付粮草了?”
“他们讨厌他,也痛恨他,因为他在打一场看不到敌人,看不到战果,看不到尽头的战争,更因为他是六朝中唯一无敌的存在……”
程宗扬道:
“这些不是我的产业,是左武军的。自从被真辽掳走,我们程氏就再没有自己的产业。这些年来,我只是为师帅,为左武军管理这些产业。”
“关于左武军覆没的事,你知道多少?”
秦桧道:
“听说是新任的,事后不久他就被调走了。新来的督粮官对此前的事都不知情。”
敖润大马金刀地坐在堂前,双眼警觉地盯着四周。他身后的大堂一片黑暗,没有灯火,也没有声音。
一只蜘蛛蛰伏在梁上,触肢中的机械齿轮一片静默。装在它身体正中的龙睛玉却在微微闪亮,监听着周围可疑的声音。在它下方,有一片肉眼几乎看不清楚的阴影,模模糊糊张开一个蛋形的轮廓。
屏蔽了所有光线和声音的蛋屋内,散发着浅白色的莹光。程宗扬、程郑、秦桧三人围着一张桌子。桌上一只木匣已经打开,里面放着一叠各式各样的文契。
,但我怕我死了,再没有人替师帅雪冤。”
“既然如此,为何要寄到我的名下?”
“是谁?”
程宗扬道:
程郑举手划了一个圈,
“先生一人就做了这么许多生意,”秦桧微笑道:
“这一些是股契。晴州商人为了躲避风险,有些生意会拿出来,大家参股经营,利润共享,风险同担。因为风险小,所以利润也不怎么丰厚。”
程宗扬沉默片刻,
“我不知道。我当时在晴州,按文参军的要求筹集了一批物资,由磐石佣兵团护送。佣兵团的人告诉我,物资如期运抵边塞,但没有找到左武军的人。他们跟汉国派驻当地的督粮官交接完毕,就返回了。事后我派人去看过,那些物资全都不见了。”
“剩下这些,是在其他郡县的产业。一共六处商铺,都在唐国边境。”程郑道:
“都是租契?”
“只要这些产业还在,师帅的左武军就还在。”
秦桧一份一份看着,那些商契涉及的行当极多,但正如程郑所言,都是与军务相关的,而且大都是负债经营。
“因为我要替左武军保住这些产业。”程郑道:
“督粮官职卑而任重,大将军府即使不知情,也定然有记录。
程宗扬道:
“通商里这处宅子是文参军当年置下的产业,他从军之后就交给我打理。其他房产都卖光了,这一处我舍不得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