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刘骜只当眭弘是个混蛋狂生,此时他却觉得背后阵阵发冷。“公孙病已立”原来不是一个笑话,而是一
“他食邑已比开国,哪里需要加封?”吕雉淡淡道:
“儿臣叩见母后。”刘骜与皇后一同大礼参拜,
“连越裳人都知道阿舅是当世周公,如此盛事,儿臣高兴还来不及,正想下诏为阿舅加封食邑呢。”
“当时武祖要赐死此子,阴差阳错未能处置。武祖叹为天意,其后便不加理睬,任其自生自灭。后来那人沦为庶民,不知下落,但他的名字尚在宗室谱牒之内。”吕雉慢慢道:
“公……孙……病已?”
“眭弘还没捉到吗?”
“当年戾太子身死,其妻子尽数处决,唯有一幼孙尚在襁褓。”
“好了!好了!朕知道犯了太后的圣讳。到北宫自不会再说。”
宫娥搬来座榻,刘骜却不肯坐,而是围着殿中那只笼子走了一圈,饶有兴致地问道:
“此物非人臣宜留,吾已命人将此祥瑞送入濯龙园,留于禁中。”
“娘娘万安。”
刘骜脸色数变,太后和吕氏巨大的阴影,让他一直觉得喘不过气来。他为此愤怒过,气恼过,也试图反抗过。但他还是头一次真切感受到,自己的天子之位受到威胁。
“好。”
刘骜微笑道:
“起来吧。”吕雉吩咐道:
“却是赵王谋逆之事,不知陛下如何处置?”
淖方成、胡夫人、义姁,连同殿内的宫女都悄然退下。
吕雉环视左右,
“是。”
“谱牒所记为单名一个询字。但他后来自取别名为谋,表字次卿。还有一个乳名……便是病已。”
殿上沉默片刻,吕雉道:
刘骜大笑两声,不以为意地说道:
“如此甚好。”
刘骜不知不觉地握紧拳头,
“走!我们去看看那只白雉!”
吕雉对赵飞燕道:
殿中只剩下吕雉和刘骜这对名义上的母子,顿时显得冷清下来。
“赵王身为诸侯,理当忠心王室。如此倒行逆施,儿臣惊骇莫名。但其乃宗室近支,一旦其罪行公诸天下,只怕天下震荡,如何处置,还请母后作主。”
刘骜浑身一震,
刘骜笑道:
由于无子,刘骜担忧过自己身后由何人入继大统,也在想办法挑选合适的继承人。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个人始终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天子之位。戾太子是武帝嫡子,他的嫡孙,按血统来说是武帝的嫡脉,在宗室谱牒上的位次,远远在自己之前。
“看座。”
吕雉穿着黑色的长衣,犹如一团化不开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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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向太后请安,然后叫上张放,一起去上林苑打猎。”
刘骜还是头一次听闻此事,不由皱起眉头。
“赵王赐自尽。太子刘丹以下,尽数贬为庶人,依律论罪。”
刘骜笑容僵了一下,
:
“你们退下。”
“若依按辈份算,先帝还要称他一声叔叔。”
吕雉道:
“你也退下。”
吕雉微微颔首。
“这就是越裳人献来的祥瑞?果然少见。”
“刑不上大夫,何况诸侯?”
唐衡上前一步,重重叩首。
“未曾。”
“他叫什么名字?”
“赵王以巫蛊诅咒天子,罪当不赦。狼子野心,非严惩不足为天下诫!”
刘骜一笑,扭头道:
赵飞燕低下头,咬了咬唇瓣,然后欠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