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吸了口气,却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所以,这样看来,他和祈年也只不过是“另一个故事”里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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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世心的念珠、方姓鳏夫的发簪,还有祈年的那枚白玉牡丹花佩都在重地复出现,那不正意味着,这一切并不只是彼此取代、回到起点的“重来”,而是周而复始、循环不止的“重复”吗?
连孟本想敲着他的脑袋说一句“有他在”,但那时他只顾着看街边的杂耍和摊贩,于是便敷衍着应了声“还能死了不成”。
按照那人先前所说,这里的每次“异动”都跟祈年之死有关。杏木林时他是心死,而哑七的坠亡则是身殒,而这次……
他打开房门,发现屋外已是夕阳将至,霞光万顷。
想到这儿,连孟又轻吸了口气。
开了。
连孟没再停留。
满天红霞漫漫,鲜红艳丽,绯色如绸。
连清仁双眼轻合,轻靠在边上。
花开得正盛。
本来只是一时戏语,但他哪能想到,竟会一语成谶,将他们往后的生死都给说了进去。
他站在不远处看了一阵,然后上前轻扯了扯那件厚重的冬衣,将那人已经冰冷的双手覆在了棉衣下面,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连孟甚至没想明白,他和祈年与最初故事里的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过,是否会有异动也没什么紧要。
温荻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旁的世心却伸手止住了他。
他已经沿着山路走了一阵,却始终没见到祈年的身影。
其实连孟一直觉得温荻话中有话,但他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
他突然想起,先前他与连清仁下山的时候,他的好师弟问他,他们何时能回去、这路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连孟自嘲般笑了一声,然后径直走到了那房前的花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