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好的时光啊,”白寻的眼里含着怀念,“那时候的哥哥多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阚泽的脚步猛地动了动。
“别再把它扔了。”
青年的手上还沾着温热的血,把它抱起来,重新塞回到小姐怀里。
他哑声道:“别再——”
他指着山本,声音轻而甜,好像要在这雨天中拉出丝来。
这是相框中的安德烈。
么样的感觉,它怔怔地睁大眼,瞧见那人俊美冷冽的侧脸——还有薄雾下头隐着的一双橄榄青的眼睛。即便在这种时候,它们居然仍旧是清凌凌的,分明沐着血,却好像又根本不曾把这些纷飞的血肉看进眼里。
他始终伸着手。司景望了那只手几眼,忽然像是被蛊惑了般,当真向前走了一步。
“他们不给你杀他的机会吧?”
——只有我。
地上的山本低垂着头,抱着怀里的花布,一动也不动。
车上的小姐没有认出来,它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一次也没有回头过。而那时候那双手的温度,却好像把什么印记烙下来了;白寻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腥甜的血的气息也是温热的,连这气息也一并变得令人惦念了。
白寻踢了他一脚,仍旧挂着笑。
随后,他便迈开步子,踩着咯吱作响的军靴,扔下仍旧在车中尖叫的人,大步离开了。
司景瞪着他。白寻恍然未觉,仍旧在雨中来回踱步着,忽然脚步一停,像是寻到了什么筹码,双手一拍。
怎么会和这群东西这样亲近呢?
那些东西,他们怎么能懂?
“——我给你啊。”
那双眼睛,它曾经看到过许多次。
“过来吧,哥哥——这世间,没有什么会比我们更相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