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道：“每一个高层的满系官员，都是我们重点遏制的对象，你被分配给了我。”
我好像死了。
我想也不是。按照正轨，我们应该在他的就职典礼上进行第一次见面，而不是在那个那个纷乱嘈杂的北市场，不会有小偷，不会有芭蕉树，不会有滂沱夜雨，不会有高粱酒
“不是，依舸，不是”
“你有没有”仿佛在冰冷的水里沉浮，我挣扎出水面换了口气，“你有没有骗我？”
“”
“我听依航说，是你上头点名要我？”
“他是冯虚留给我用来牵制你的下级，”他小心翼翼地瞅我，“我把你带走，他不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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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他满目悲凉，如同当众被扒去衣服一样难堪，“我们回春日町，你什么都不要管了，先把身体养好，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我疑惑地望望窗外明媚的阳光，不确定地说道：“大白天的，休息什么？”
他把手指插\进我的鬓发，仔仔细细地梳理着，一滴眼泪掉下来，打湿了头发，他轻声哽咽道：“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放过这怪异的理由，有些迫不及待地拉过他的手，放在小腹上，叹息道：“若不是他，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见我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穿了衣裤，身下换了新的床单。我感到奇怪，犹豫着去寻找刘国卿的脸，不放过他一点蛛丝马迹的表情：“不冷。是你给我穿的衣服？床单昨儿刚换的，怎么又换一遍？”
刘国卿咬下牙关，将我揽得更紧，似乎要把我折断：“之前的脏了。”
“我错了，依舸，我们回家去，”他诚挚地发出邀请，“曾经我想当然地将信仰排在一切之前，但我也是人。我可以为了信仰丢弃生命，但是我不能为了信仰而抛弃你。你是我精准的生命中唯一的失误，我愿意将错就错。我们回家吧。”
“不是。”
忽然气息远去，我不满地呻\吟出声，下一刻睁开了眼睛。
他竟避而不答，问了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冷么？”
我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对不起”
他说道：“去年日本投降之后，一些资料没来得及焚毁，有一部分落到了我们手中，其中就包括你的研究报告。”他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们和你们全美式装备不能比，非常需要钱。我用东陵地洞的秘密跟上级做了交换，让他们暂时不去动你。但是我不知道依航阳奉阴违，私下里还是把你关在了这里”
我的眼里点燃了希望的光：“不是？”
“你慢慢和我说，从一开始说，你是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的确渴了，饮满一杯，又饮一杯。喝足之后，刘国卿将面庞埋进我的侧脖颈，用力地吸着气。我死气沉沉地任他摆弄，问道：“其他人呢？”
“你要说实话，你不要骗我”
“没什么，他们都比较累。”
我置若罔闻地为他作补充：“从我们遇见的第一面，你就在算计我，是不是？”
我阖上双眼，掩去眼底的伤心和失望，却盖不住语调的凄苦和彷徨：“刘国卿，既然已经这样儿了，不如给我个痛快。”
刘国卿端着茶杯，蓦地转回头来，与我静默地对视片刻，缓缓来到床前坐好，将我的上半身靠在他身上，一手绕到前方喂我喝水。
熟悉的味道和气息环绕在周围。我松了口气，仿佛躺在蓄满棉花的床垫上，舒适放松。床垫暖如玉，我深呼吸着，每一口都是享受。
“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到时候我送你走，去香港
我越发觉得不对劲，惶惶然盯了小腹一会儿，忽然明白了。
“都去休息了。”
“你们怎么会盯上我呢？”
“”
.
我打断他的话：“都是权宜之计。我只问你，将来你上头让你把我交出去，你怎么办？”
“”
他不说话。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笑了一声，面上层层叠叠地湿润：“依航那边怎么办？”
他的胸腔在嗡鸣，肩膀在抖动。
“没有对不起，我爱你，依舸，我爱你，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不停地吻我，“我的计划天衣无缝，唯一算错的，就是我真的爱上了你。
我笑着问他：“那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你是自愿的吗？”
“没事儿。”良久，我恍恍惚惚地笑起来，“没事儿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事儿，”我拼命地寻找借口，“前俩月又是喝酒又是中迷药的，哦，还抽烟我不是故意的，在四平根本没睡觉的功夫，随时都有战事，必须得抽几根来提神所以就算生下来，也不会健康，这样也挺好，是不是？嗯？”
我抹了把狼藉的脸，说道：“苦了你了。”
我撇撇嘴：“你们组织真狠心，如果你坚持不愿意，其实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该喜欢还是喜欢你不用委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