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释明不言语,只更用力地抱紧对方。陆以昇偏头往他肩上靠去,片刻之后,程释明发现自己的肩膀上洇湿了一小块儿,陆以昇抽抽噎噎地重又哭泣起来。
有些人画地为牢,甘愿用自己圈住对方的心。
“先生,主程先生呢?”陆以昇颤声问道。
房间内的人听到开门声立刻转过身子,陆以昇却在原地进退不得。
“因为原本他就没有和我有过约。”
方严乖乖地褪去衣服,自己往那张椅子上躺了上去。方谬则在一盘摆弄着盘里的器械,当一切都准备就绪,方谬拿着酒精走向方严的时候,方严幽幽地开口:“叔叔,这个,疼不疼啊?”嗓音里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到时候,我会亲手给你带上你想要的东西。”
陆以昇失魂落魄地转身想要离开。对方只苦涩地笑了笑,随即开口:“陆以昇,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
“我害怕我孤注一掷,却什么什么也换不回来”单薄的身体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着,程释明不敢想象游荡在街巷里的陆以昇是有多么无助。
陆以昇贪婪地汲取着对方怀里的温度,一路上的艰辛与苦楚像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程释明任由对方伏在自己肩头哭泣
“如果我说很疼,你准备怎么样?”
陆以昇像是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里面一片灯红酒绿,夜晚才是属于这里的时刻。陆以昇灰溜溜地站在门外,像是与这个欢乐的世界隔绝。夜晚风很大,他缩了缩脖子,一时间有些迷茫。
方谬受不住方严的聒噪,终于就近选了个日子给方严做穿刺。饭后,方谬被方严连拖带拽地拉上了三楼。
方严的眼睛滴溜溜转着,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小算盘。他想了半晌开口说:“那就忍着。”语气还挺果决。方严又撇了撇嘴开口:“我好不容易讨来的记号,怎么能说不打就不打。”随意视死如归般地闭上双眼,示意方谬开始。
他轻轻拍着对方地背脊,用最为柔和的声音附在他耳边说:“最后,你赌赢了。”
方严松了一口气,方谬摸摸他的脑袋:“伤口大约两个星期可以愈合。”
对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原本沉稳的脚下也像是突然一个趔趄。他极为冷淡地开口:“他不会来了。”
再赌最后一把,如果失败了,他就回到普通人的世界里做回一个普通人
“别怕,相信我。”
他轻声地开口:“主人我当时真的真的很害怕”
“他有没有可能再收下你,你自己不清楚吗!”
他拿过酒精棉球擦在粉嫩的乳尖上,紧接着方谬拿过穿刺的工具。方严仍闭着眼,不愿意睁开。针尖穿过乳头,带来片刻尖锐的刺痛,方严稍稍瑟缩。另一头仍是如法炮制,方谬的手法娴熟,穿刺很快便结束了。
那个陌生的话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就算他千方百计找到了程释明有什么用,对方执意不要他,他还能怎么办?孤单的身影被路灯拖得很长,陆以昇觉得脚下似有千斤般沉重。
陆以昇断断续续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程释明,其实他说得很琐碎。把所有的故事倾吐完,陆以昇像是被抽去了力气,整个人倒在程释明的怀里。
看着那副期待又害怕的模样,方谬略带调笑地开口:“这么些天你终于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
呢?他被骗了?
方谬看着那副娇俏的脸,竟是低低笑了出来。他伏下身子,在颤抖的眼睫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