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谢尔德腾一下坐起来，模棱两可地说，“这事说到底，好像还真是我不对。”
小楼只有两层高，然而该有的却半点不缺。一间主卧，一间次卧，都在二楼。
按说就加尔文那黏人的性子是绝不可能放任泽西夜不归宿的，遑论他还要和别人同床共枕地睡一晚。为此，泽西在事前和他磨了好久，甚至允诺了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
“哦”泽西不自然的反应让他瞬间明白过来，哦得清扬婉转，“好吧，怪我多嘴。”
“今晚真不回来啊？”
这是泽西最近时常用来数落加尔文的话，刚开始他还嫌这称呼有失风度，后来他只当泽西是在和自己调情，但凡泽西这么叫他，他瞬间就能起反应。
“也就只有你会这么想了。”谢尔德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己过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他成天阴阳怪气的，换了谁都受不了，科瑞恩能坚持这么久，足以让他刮目相看了。发觉自己一不小心又想到那人，谢尔德低低地叫了一声，“哎！”
那估计是熟能生巧。泽西摸了摸鼻子，不知该对此感到欣慰还是无奈：“随便吧，管用就行。那现在我是不是该去替你收拾那人啊？”
“好吧，其实已经比小时候好多了。以前你只会干巴巴地指着我说‘不许哭’，现在还知道要引导。”
泽西回头望了浴室门一眼，估摸谢尔德没那么快出来，这才点开视讯，边调整镜头，边道：“有什么好看的。”
加尔文不置可否，只说：“我想看看你。”
“可能是吧。”谢尔德眼神怔怔的，眼前是泽西腰间轻薄的衣摆，他却怎么也对不了焦。
泽西怕他一个没拿稳，书不小心砸下来划到脸，径自拿过他的书放到床头柜上：“不想看就别看了。”
泽西来了，谢尔德再没必要用书来装样子，回神之后直接往下一蹭，挪到泽西身边圈住他的腰，没头没尾道：“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他这一想就又分了神，泽西掀开被子从另一端上床的时候他手里的书仍一页未动。
15
“我说朋友，他还不信，可凶了。我一时没忍住，把他赶了出去。
泽西摸着他的头，趁机笑话他：“干什么呢，傻了？”
他没有点出科瑞恩的名字，算是维护谢尔德的面子。毕竟哪怕是亲人，感情方面的话题也不好干涉太多。权看他自己的意愿吧。
“没。”那头的声音带着委屈，“你不在我吃不下。”
“趁机？”听起来像是蓄谋已久，泽西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去你的。”
尽管如此，泽西依然明白他说的是自己一走了之的事：“那要看是什么情况吧。我知道，你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若非被触及底线，他相信谢尔德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管不顾地离开。
泽西没忍住在他脸上掐了一把才拿着衣服走了。
“没。”泽西轻咳一声，“现在去。”
谢尔德扛不住泽西探寻中又蕴藏冷意的目光，尽管后者并不是针对他，他依然情不自禁地想把事情交代清楚。
谢尔德捧着书，窝在柔软的床头等他回来，终端他目前还不敢碰，谁知道会不会一开机就接到科瑞恩想方设法换所发来的狂轰滥炸。
泽西早间曾知会过加尔文，今晚会留在这边陪谢尔德说说话。
泽西并不打算放任他出神：“谢尔，想点开心的事。”
“嗯？”
这
谢尔德给泽西带了一箱零食过来，担心他吃腻了这边的东西，帮他换换口味。
加尔文在那边笑眯眯地支着头，大言不惭：“谁让我是黏人精。”
“嗯。其实我不想这样的。”谢尔德低头瞅着泽西的衣摆，失魂落魄的，就差没上手把它拧成一朵麻花，“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实际也没在一起。”
“因为当时闹得很不愉快，我就趁机跟他断了。”
憋了几天，潜意识也驱使他本能地把躁郁宣泄出来：“你那天不是找我嘛他刚好也在，见我看着终端高兴，就问我是谁。
谢尔德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泽西刚收起发烫的终端，一回身就听见他疑惑地问：“你没去隔壁洗吗？”
莫名地，谢尔德因为这句话忽然高兴起来，轻笑着抱怨：“哪有你这样哄人的。”
最终在泽西的坚持下，加尔文即便再不乐意，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他现在就等着泽西回家，好快些履行那些所谓的约定。
泽西觉得很无辜：“难道不对？”
在谢尔德挂好衣服跑去洗澡的间隙，泽西躲到阳台，拨通了加尔文的终端：“吃饭了么。”
加尔文没有丝毫被嫌弃的感觉，相反，还隔着屏幕朝泽西抛了个飞吻。
“嗯，明天回。”泽西毫不犹豫地说，“到时一起吃个饭。”
泽西没有理会他的撒娇：“明天给你带点好吃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