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科瑞恩力度加大了些,使劲在他腰上搓着,“你也知道自己心狠手辣啊,亏得我皮糙肉厚,换个人估计早跑了。”
没被疾言厉色地数落一通,科瑞恩胆气更足了,耀武扬威地把着谢尔德后腰,反责备起他来:“腰疼就别到处乱晃,乖乖待着不好么。”他好似施予了什么天大的恩惠一般,边按揉谢尔德可能酸胀的部位边继续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你睡你的,我随手帮你按按。”
谢尔德试图把手抽回:“能不能要点脸。”
这里座位那么多,干嘛非得和你腻在一起。咽回再正当不过的理由,谢尔德心想还是不招惹他了。
谢尔德拎开他的手,终于看了他一眼:“哦。”眼神和语气都轻描淡写的。
凭什么啊!
谢尔德看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我一会儿要睡觉。”
被他看得心虚,科瑞恩摸摸鼻子,又怕被瞧出来,于是冲动地夺过他的书,丢到前一排:“别看了。”
谢尔德忽略隐隐作痛的神经,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闻言,科瑞恩索性将他扯到身上,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瞬时近了,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郭:“就不要了,怎么?”
“”科瑞恩咬咬牙,“没不让你睡,过来!怕我吃了你还是怎的?”
“是。”谢尔德也觉得此刻的自己讨厌极了。可这不能全怪他,他分明早就用行动表明了决心,为了避免科瑞恩继续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他已经尽量表现得很冷淡了,是他自己没有眼力,一直不厌其烦地缠上来,“你坐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稳住身形后,谢尔德抬眼就瞥见科瑞恩脸上挂着的得逞笑容,来不及收回的手也被死死摁住:“你摸我。”
“不痛快”谢尔德重复着这三个字,轻轻扯了扯唇。
抿着唇整好衣服,谢尔德淡淡道:“没有。”说的是实话。有时候真不是科瑞恩有哪里不好,只是他们不合适。
还怎么赶都不走。
这下谢尔德可忍不了了,照着科瑞恩硬邦邦的胸肌用力咬了一口,趁他吃痛时将他一把推开:“离我远点。”
科瑞恩正得意呢,忽然被他的话堵得呼吸一滞,好半天才故作轻巧地回:“有意思,特有意思。我不像你,成天就知道琢磨那些有的没的,跟自己过不去,还让别人不痛快。”
“不。”科瑞恩和他杠上了,“这是我的军机,我爱在哪儿坐,就在哪儿坐。”
“靠。”科瑞恩略一低头,靠近他的耳郭,强势的声明伴随灼热的呼吸一同往里挤,“我说得明明是有意思,该给自己治治耳朵了,军医先生。”
谢尔德默不作声地出神半晌,才起身准备把书找回来。
“你这是没有的样子么。”科瑞恩眉头紧锁,显然不信。
为免强求之余又起争执,沉默才是最好的应对。
谢尔德只觉不甘又无奈。凭他的体重,就算坐上一夜对这无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更何况他搂得紧,挣也挣不开,一时只能板着脸僵持在那里。
科瑞恩力度把握得极好,身后传来阵阵如释重负的松快感,酥酥麻麻地安抚着疲惫的神经。谢尔德按了按眉心,长舒一口气,软下身倚上那片健壮的胸膛,妥协闭上双眼的同时却说:“你这样有意思么。”
上了机,科瑞恩闷头躲进驾驶舱设置航线,出来时,谢尔德已经窝到最后一排去了,和他隔了几米长的距离。
“是。”谢尔德难得认可他的话,“脸皮是挺厚。”
见他要从身前走过,科瑞恩故意伸长了腿挡他,谢尔德没料到他这么幼稚,擦着他的腿骨踉跄了一下。无独有偶,飞行的军机恰好遇上气流,谢尔德不由在他腿上撑了撑才不至于跌倒。
“跑那么远干什么?!”
从他的语气中听出难以掩饰的嫌弃,科瑞恩有些委屈:“干嘛这么大反应,说话也总是阴阳怪气的,对我有什么不满就直说啊。”
或许他该想想别的办法。
“你”谢尔德来不及把话说完,整个人就跟抱枕似的被科瑞恩揉进怀里:“现在就睡吧。”
尬,可他自认和科瑞恩没什么好聊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都说不到一处,与其费尽心思寻找话题,不如各顾各的,互不搭理。
无奈前边的椅背太高,他踮着脚都够不着,只能绕过科瑞恩到前面去拿。
但科瑞恩显然不是安分守己的主儿,谢尔德不动,那就他过去好了。大马金刀地挤到谢尔德身边,科瑞恩一巴掌拍上他大腿:“又不理人!我说,你能不能讲点礼貌。”
要是真听他的坐到前面去,他会无故有种被厌弃的感觉。
谢尔德拧眉擦去耳畔的湿意,一句话为科瑞恩的行为下了定论:“你怕是有被虐倾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