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现实却清晰地让我明白,我并不是故事的主角,无论是陆安和还是陆岑,他们都没有爱过我。
如果我想作为女人被爱,那等待我的只有拒绝。
我扶墙站稳,弓着背靠立在墙边,垂头不语。
在他们眼中,我永远只是女儿,只是妹妹,所以才纵容着我的一切。
他满脸是汗地望着我,苦笑道:“爸老了,载不动小清了。”
然后陆岑走过来,将我的手,从他手里扯出。
他埋着头迅速走出校门,门边灯火通明的小吃街一眼看不到尽头。
从明天开始,我将正式住校,再也不能和他一起回家,他一路都在讲话,对我各种叮咛。
我已经将它珍藏了十年,连同心底隐秘的欲望。
我冷淡地冲她道:“这里没你的事,别给他添麻烦。”
她虚弱地抗争:“我是他老婆,你怎么能”
我不是疯子,所以不敢向他表露我的渴望,只能因为他对我越来越疏远而心中隐隐作痛。
或许,我那自以为隐秘的感情,早就被他们洞察,让他们困扰,为了让我健康长大,他们才选择了分开。
勇气都在之前的混乱中用完,现在我只听到自己心脏发出的悲鸣。
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陆安和,而大概率,我也会失去陆岑。
有时候我在想,或许陆岑就那个属于我的陆安和,上天让他来到我身边,陪伴着我长大,让我拥有他整个少年时代,只要我好好把握机会,他的一生都属于我。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紧紧咬住嘴唇。
我大步跨向她,陆岑抓住我的手腕。
我把一切看到的现象,都以“我”为中心,编造出一个美丽的故事,在那个故事里,主角是我,我可以像玛丽苏一样,得到每一个人的爱。
那天走进病房,看着面容枯槁的陆安和,我怀揣着不同于女儿的心疼,轻声对他说:“我来了。”
我所有一切疯狂,仅仅是来源于自知之明,明白我所有一切努力终将白费。
他的眼睛亮了亮,握住了我的手,用尽全力,喊出了我母亲的名字。
可是那个时候,我心里只有陆安和,对他隐秘的欲望随着我年纪不断增长。
“陆岑,你没事吧?”一个女人怯生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我和陆岑一起抬头,看了那女人。
他突然推开我,愤怒地吼道:“夏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喜欢陆岑,因为他像极了陆安和,就连耳朵上那点朱砂,也一模一样。
听着听着,我哭了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掏出手帕替我擦眼泪。
初中入学仪式的那天,陆安和最后一次载我回家,我小心翼翼地揽住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后背,倾听那熟悉的心跳。
其实我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只是他教养,让他直到现在才坚定地拒绝我。
其实,我想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陆安和会和我母亲分开。
南华大学西一门是教师宿舍入口,我知道陆岑一定会过去。
那张洗得发白的手帕上,有他的体香,我一边哭,一边贪婪地嗅着,借口帮他清洗,截留了这张手帕。。
当他在家门口看到我时,皱紧了眉头,把掏出的钥匙又放回口袋,转身下了楼。
我看到那双浑浊目光中的不舍,也看到那双年轻眼睛中的悲伤。
我上前半步,毫不畏惧地望着他眼睛,认真道:“哥,我喜欢你。”
我想伸手拉住他,他再一次用力推开我,几乎将我推到在地。
我点了点头,拨开散落在耳边的长发,认真道:“哥,我喜欢爸爸,所以我喜欢你。”
刚转入僻静处,他立即甩开我的手,愤怒地冲我道:“夏清,你疯了么?”
上坡路很长很长,我希望永远不要走完,到了最后一段,他下了车,我也下了车。
我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将她的袖子往上,手臂上有陈旧的伤痕,触目
我伸手抱住他的肩,把头枕在他耳边:“哥,我想你了,你越长越像爸爸,我想你了。”
“夏清,陆安和是你爸,我是你哥,你清醒一点”陆岑已经恢复了平静,用冷得像冰一样的声音对我说道:“你不要让妈妈伤心。”
我扭头冲他笑:“等会再和你慢聊。”然后甩开他的手,走到女人面前。
我紧紧挽住他的胳膊,不声不响地走在他身边,余光中,又看到了他耳坠上那颗艳丽的朱砂痣。
他“妻子”衣衫不整地站在那里,惊惶地望着我们,我和她四目相接,她坚持了几秒还是扭开了头。
我又牵住了他的手,站在他身边,他不敢在这里和我争执,只能拉着我尽快穿过长长的小吃街。
那女人瑟缩着后退,不知所措。
我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偶尔会有同事和他打招呼,对我报以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