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冯艳是个纪录片女导演,得过山形国际纪录片电影节“小川绅介奖”,她也在日本读过博士。
“他坐我的航班时认识的。我原来是日航的空姐。”Satomi微笑着说。
:“中国确实有很多小孩子。”
“那……”林欣欲言又止。
“你和你老公是怎幺认识的?”林欣实在不好意思问太私人的问题。
Satomi很爽快地说“我打算去美国!我老公也喜欢美国。我们打算等明年他退休以后就移民去美国。”
Satomi一边看,一边拿着纸巾擦眼泪。林欣次觉得自己是一个冷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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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故事,林欣在中国听得虽多,但生长在南京的她,对于乡村最直接的经验只是来自初一时班上来的一个插班生。插班生的名字林欣已经记不得了,好像是“忠民”之类的。忠民的家在连云港农村,为了上学,借宿在亲戚家里。班上的同学都嫌她身上的异味,没有人愿意和她同桌。班主任安排林欣和她同坐,暗恋林欣的男班长还私下替她打抱不平。
吃过午饭,Satomi安顿两个小孩子午睡,并告诉他们午睡起来有好吃的蛋糕。
“那你将来想给哪家电视台工作呢?”林欣好奇地问。
“要不要提示啊?”Yuto更得意了。
“不对!”Yuto得意地大叫。两个大人相视一下,又都转过头去看Yuto。
Satomi很认真地说:“在日本,像我这样一个女人,想成为ビデオ·ジャーナリスト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Yuto说:“ニュージー听起来好像“乳児”,ランド就是nd,好像迪斯尼ランド,有很多乳児的地方不就是ニュージーランド了吗?”
打发了两个孩子,Satomi用小托盘给林欣端了杯绿茶,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一部录像片,讲的是湖南贫苦山区的一个少女辛苦求学的故事。
“还是你告诉我们吧。”Satomi可怜巴巴地说。
Satomi立刻喝彩。林欣还是不明白。Satomi于是让Yuto给林欣解释。
林欣心里飞快地计算着:Satomi看上去不到四十岁,她的老公竟然快退休了,那不是得比她大二十多岁?
录像完了,Satomi红着眼睛对林欣说:“这个片子我已经看过好多遍了。每次都非常感动!我将来也要像冯艳---就是拍这部片子的女人----我要像她一样,做个ビデオ·ジャーナリスト!(录像记者,参见“注”)”林欣一直好奇Satomi这个家庭主妇怎幺学习的劲头那幺大,听她这幺一说才明白了她的动力来源。
“告诉你们吧。是ニュージーランド(新西兰)!”Yuto还是那幺得意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