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得去看小洛的妈妈。”
时间笑得肩膀抖起来，从头盔里传出笑声。
“像在听别人的故事，疼，但没有他们当时那么疼……”
时间捧着他的脚亲了一口：“你说哪儿错了就哪儿错了。”
时间：“……祖宗……”
“……”该来的还是来了。“戴着头盔呗。”
“哪儿错了？”
毛小洛啜了一口纸杯里的热水，看向张子敬：“您的新毛衣真好看。”
“那后天？”
“什么时候去？”
“你就是敷衍我……”
张子敬点点头，没对他的决定做出评价，而是问：“那你呢？你对那件事的感受是什么？记起那件事对你来说痛苦吗？”
天天放开他的头盔，还在哼哼唧唧：“时间哥哥……”
毛小洛扬起下巴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说：“再叫。”
天天：“那天晚上妈妈像往常一样去上夜班，爸爸……小洛的继父去打牌了，也不在……我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看了一会儿就去睡了，半夜的时候，被人摸醒了……”
“等这两天闲下来。”
放假最后一天，办公室里几乎没什么人了，毛小洛收拾好公文包走出来，蹭到时间身边，看了看周围没人，捧着他的头盔亲了一口。“想我没？”
毛小洛：“当时我只感觉到脸上一阵温热，是血，继父就趴在我身上，倒下了，妈妈站在不远处举着一根断裂的酒瓶，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我舔了一口流到脸上的东西，是血……”
时间：“祖宗，我错了……”
“我明年还给他织，明年是他本命年，给他织件大红的。”昌明海跟时间坐在外面说。
时间一听他这么叫就受不了，毕竟是毛小洛的脸，再怎么正派也不是圣人。“你都十七了，去什么游乐场啊？那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他语调轻松，坦然又信任地看着张子敬：“当年的事，阿诺的记忆里有一段，天天的记忆里有一段，拼拼凑凑，大概算是完整，不过我还没问妈妈，她太苦了，我不想让她重新记起这件事，也不想再刺激她了。”
“没有敷衍你，大后天，行不行？”
第30章 49.
路上天天出来了，揪着他的头盔，絮絮叨叨磨人：“时间，你上回说要带我去游乐园的，这都一个月了，再不去游乐园就要关门了……”
“妈妈先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又打电话报了警，她一直在哭，我推开继父的身体，发现自己的下|体也在流血……后来，我就被送到医院了，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因为妈妈回家之后是阿诺在。我继父因为大动脉
：“诶哟，诶哟，诶哟……”
“挺好的，今天开始放寒假，后面这个月就轻松了。”毛小洛两手捧着杯子暖了暖手放下，“凯哥和天天他们也很好，就是天天到了叛逆期有点磨人，总是想去游乐园什么的，让人有点头疼。”
“你俩可真般配。”
“……是小洛的继父，他打完牌喝完酒回来总会这样，我反抗了几下，打不过他，只好由着他去了。只是没想到妈妈会提前下班……就听见啪得一声响，感觉有玻璃渣子飞溅到我脸上……”
吃完晚饭，毛小洛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一双腿白生生露在外面，喊他：“时间哥哥……”
时间爬上床去，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小洛。”
“你叫我什么？”
“大白天的，你准备怎么带天天去游乐场？”
“谢谢。”张子敬笑了笑，没跟他扯更多这方面的事，只问：“这周怎么样？”
“去去去，带你去……别闹了，坐好。”
时间掀开头盔上的护目镜，撅起嘴对着他做了个亲吻的动作，毛小洛就脸红了，笑着把他的护目镜重新拨下来。“回家吧。”
“明天得去张医生那儿。”
俩学生拿着寒假作业走了，路过时间身边，葛凌眨巴着她的大眼睛，蹦了一下往时间的头盔里看。毛小洛隔老远说她：“看什么看？那是我的。”
“你先放开我头盔，我要看不清前面的路了。”时间好声央求他，这一家子老中青三代，简直你方唱罢我登场。
“时间哥哥……”
“小洛，毛小洛，天底下只有一个的毛小洛。”
葛凌回头对毛小洛做鬼脸：“看一眼怎么了？真小气。”
张子敬的姜黄色毛衣已经织好了，昌明海功成身退，练就了一手线里穿针的巧功夫。
毛小洛嫩生生的脚趾头点了一下他的胸口，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换凯哥出来。”
“你试试？连大门你都进不去，游乐场里身份不明的怪蜀黍。”毛小洛嗔怪地看着他，两条胳膊搭上来，挂着他的脖颈向下，叫他靠到自己身上，挨着他的脸蹭了蹭，说：“不用对我这么好，不用什么都答应。”
“明天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