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然后悔了，也无法再让他们之间回到从前。
&&&&“你要只想做我妹妹，我就还给你做大哥。”
&&&&夏柔那时候望着水面，神情平静。
&&&&【他？他是我的“兄长”，一直都是。】
&&&&他打了电话给夏柔。
&&&&是的，有些事一旦越过线，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夏柔的声音里充满了难过。
&&&&曹安在第二次治疗后才回到国内。
&&&&可怎么会弄到这样的地步。
&&&&对夏柔来说，或许，他甚至早就超越了“兄长”的范畴了吧？
&&&&【他？他是“阳”。】
&&&&孤零零的夏柔，看他，亦兄，亦父……甚至，代了母职。
&&&&明明，看起来是这么的……清醒。
&&&&他回想起夏柔那曾经明媚的眼眸，笑意满溢出来。对他的信任和亲近，像是生自骨髓里一般。
&&&&“兄长”，这个她臆想出来的男人，于她……太过沉重，是她一切疼痛的根源。
&&&&他曾经进入过她的身体，把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这刻骨的记忆，他和她都不会忘记。
&&&&能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好，能主动的向外界寻求帮助，积极配合治疗的患者，是最好治愈的。”
&&&&曹阳，第一次感到了后悔。
&&&&在夏柔的授权下，医生每周按时将病案发给曹阳。
&&&&他想起她来到这个家，孤零零的，他要连她的月事都过问，每一场家长会都是他去开。她的衣食起居，学习成绩，社交圈子，无一不是他劳心劳力的照管着。
&&&&曹雄也是许多年没有发过这样的脾气了。他还亲自给夏柔打了电话。
&&&&“再也……回不去了……”
&&&&“她很努力，真的很努力配合治疗。”他说，“能感觉得出来，她真的想让自己好起来。”
&&&&“回来吧。”他低低的说，“我不碰你。”
&&&&他把那张病案反复读了好几遍。
&&&&望着走廊尽头长兄沉默抽烟的背影，曹安也叹气。
&&&&时间一周一周的过去，夏柔的臆想症没有起色。但她的失眠在医生的帮助下，开始有了改善。
&&&&好个屁！！！
&&&&明明是很好的一件事。夏柔留在曹家，真正成为他们家的人，他们再不用担心她将来嫁人会受别人家的气。
&&&&“嗯，有些话跟你说。”
&&&&“那些过错，没法改正。”
&&&&曹阳无须看医生的分析报告，单就从那些交谈记录中，他就能品味出夏柔那种挣扎的苦痛。
&&&&“别让自己后悔。”
&&&&“当面说吧……”
&&&&得知结果的曹阳，失望的走出曹雄的书房。
&&&&曹安一走半个月，这件事再也瞒不了曹雄。
&&&&曹安也抽了根烟，然后给贺成哲打了个电话：“我回来了。你在哪？”
&&&&若不是瘦得太厉害，完全看不出来她在遭受着失眠、抑郁和臆想症的折磨。
&&&&明明夏柔，脑筋那样清楚……
&&&&她是近乎虔诚的依赖着他，直到……他以男人的身份将她拥在怀里。
&&&&“那些遗憾，弥补不了……”
&&&&“对自己喜欢的人，不该好一点吗？”
&&&&医生
&&&&曹阳，心如刀割。
&&&&希望如此。
&&&&从他度过了少年期，便一天比一天沉稳，愈来愈有乃父之风。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不冷静过了。
&&&&曹阳沉默的抽烟。
&&&&“以后每期病案医生会直接传真给你。医生或许还会跟你通电话。有家人参与的治疗，效果会更好。”
&&&&“回不去了。”她说，“早就回不去了。”
&&&&曹阳暴躁得踢翻了椅子。
&&&&“人的一生，充满意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会死掉了。”
&&&&“他喜欢你啊。你也喜欢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呢？”她问。
&&&&他想起他和她在清澈的小河边用面包屑喂鸭子，她就提到了贺成哲。
&&&&“你就算有天大的幸运，能重活一回，也回不到完全一样的过去，找不到完全一样的那个人。”
&&&&曹阳不知道他和夏柔都交谈了些什么。但夏柔依然没有回来，曹雄也只是叹息，不再逼迫她。
&&&&【我以为他是“兄长”，是我搞错了，他不是。】【“兄长”……已经……找不到了……】曹阳每读一遍，心里便像是被割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