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既白看她活像一条疯狗,起诀的手势拢在袖里,终究啧声追上。
忻既白身形不动,回步看见她倒在地上,伸手拉她:“傻阿玉。”
她对女孩笑了笑:“啊唔~”
她不想救人,因为刚刚那男子说话时血人就咽气了。扛着血人的女子面色悲恸,但小乞丐认出来了,那是曾经在白水河与她一同乞讨过的姐姐。两年前说是被家人寻回,没想竟在东山。
小乞丐等了片刻,心想仙人不愿帮她便罢了,她自己去就是了。她转身就追,口中唔啊不清。
“家奴昨夜奉剑不慎,肉裂筋断。只是毕竟用了不少时日,想着能否求邛老救她一命。”那男子忽然行礼请罪:“不曾想到少主在此,弟子这就带她回院。”
“让你家奴教她些规矩。”忻既白将小乞丐交过去,又说:“好好教。”
奴……
小乞丐用力点头。
血人皮开肉绽,一时辨不出男女老少,道道利器割伤直刺入骨。小乞丐莫名觉得手臂疼,她揉了揉自己被仙丹愈合的伤处,心中感激无比。
眼看人要走,小乞丐又唔唔的叫。
小乞丐扭头,看见一名身着白袍头戴冠玉的惊恐男子。
院子很大,但女孩的房间很小。
女孩一肩扛着血人,另一只手扛起小乞丐,冲众人弯腰行礼才走。
诧异打量,羡慕嫉妒都有。
他说完转身就走。
“是你?”女孩眼中的嫉妒瞬间淡去,犹若雷劈:“你、你怎会在这?快走!”
“阿玉。”
女孩白了白眼,心想这小乞丐多少年了还不会说话。
 03.剑奴
忻既白立刻收回手,身体挡住她,冲男子颔首问:“这是?”
他放下手中小人,面色越加寒凉。他一时无话,直至前头那男子听见动静回来。
“少主!”
小乞丐没听那仙人似的青年说过这种字。
“家奴还是床奴?”女孩笑了笑:“就你这小身板,总不能是剑奴?”
青年那样笃定开口,说着阿玉莫怕。
***
忻既白沉默转身推门。阳光倾泻间她抬手掩面,青年往前走,似是踏光而行,背影几乎消失在盛光之中。
“你想救人?”忻既白皱眉道:“阿玉,莫扰。”
小乞丐早习惯被人当猴似的看,也不多想,沉默着去抓那女孩沾了血污的手。
人群看见他突然出现,瞬间惊恐万分,连忙屈膝行礼。小乞丐的唔啊声被淹没,只剩下众人屏息惶恐的喘气声。
“阿玉。”忻既白并不走,只是那样定定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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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生怕自己走丢迷路,追步往前,轻飘飘地撞上青年后背。
她刚被他握住,忽然一声惊叫:“少主小心!”
唯独忻既白站着。
“唔唔!”
她放下小乞丐后去屋外打了盆水,擦去身上血污后又洗净软巾,走到小乞丐面前给她不情不愿擦了把脸:“我出去打水这片刻功夫,就听见人们都在谈论你,道你好命有福,竟能入了少主的眼睛。少主带你回来,让你做什么奴?“
忻既白抓狗似的提起她,顺势给她拢紧身上那件他的外衫。
“唔唔!”小乞丐用力摇头。
三个字,所有的视线汇集到小乞丐的身上。
小乞丐借着身形娇小绕过许多奴仆弟子,忽然脚下一软,便被人拎了起来。
可小乞丐不是阿玉,她习惯低下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在那男子身后,有一名娇小女子扛着一名血人。
忻既白见她如此焦急,面色不悦:“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