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焱?了一口白饭吃,细嚼七回吞进肚子中,淡淡道:“我喜欢。节俭。”
碰过胡绥绥的衣服全是毛,拍也掉不下一根,裴焱去拿梳子的同时也脱掉了外衣。
胡绥绥默然不对,心乱成一团线,怕被抓去烧,又怕被他捣疼,纠结之下,内心退了一步,眇右目,出声询问:“真不疼?你喜欢骗人……那天把里头弄的满满的……很疼。”
门哐啷一声打开,胡绥绥人还在门后,额头被门给撞了一下,她捂着额头,佯装吃疼道:“头疼死啦。”
“吃都吃了你要我吐出来吗?晚饭我吃饱了,要睡觉了。”胡绥绥没好气回道,站起身回了寝室,没迟疑关上了门。
裴焱所吃之物与她吃的一样,都没有加太多的佐料,胡绥绥好奇,问:“裴裴你也是五虫之一?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走的呢?为什么也不能吃酱醋盐吗?”
“要从头顶梳,头顶一定要梳的。”一梳一排毛下来,梳齿梳过皮肉,胡绥绥舒坦地抖了一下头,头上那两只尖厚的耳朵也在抖动。
“等你掉毛期过了,馨膳亦日日有。但豆重榆瞑,往后还是不能乱吃东西。”裴焱梳讫了后背,正在梳那条蓬松的尾巴。
乍听此言,胡绥绥气馁,施尽力气把裴焱抱紧,头顶一直擦着他的下颌:“裴裴的心情,日日都要美美美才行。”
裴焱喊他们来收拾,胡绥绥沉浸在梳齿带来的酥痒里,在院子里呆了许久才去洗身入睡。
裴焱把盘子递给下人,跟着胡绥绥的脚跟走,蛮力推开了门。
原型才露,便摇头甩尾抖出一团白毛,风蹈隙吹来,毛全吹到裴焱饭菜里了。
裴焱以为胡绥绥废力气追鸡只是为了吃它,原来是自己误会,很快镇定下来,拿走她手上的盘子,岔开话:“说了不准吃盐吃醋吃酱,怎的还偷偷吃。”
胡绥绥搔首不知痒处,乖坐在裴焱臂上不做声,裴焱憋住气,胡绥绥掉毛严重,一个呼吸就会吸入许多毛。
“伪君子……”胡绥绥嘀咕一句,自顾玩起了发梢,手腕上带着的翡翠镯子上下不定,溜来溜去。
白毛在眼前飘过,裴焱手背上凸露的青筋了了可见,他忍着怒气抱起胡绥绥去院子:“胡绥绥你怎么一点也不爱干净?都说了抖毛去院子里抖。”
话音刚落,那只母鸡就从一堆草中飞出来,在裴焱旁边悠然打转。
“裴裴我想要把梳子梳毛。”胡绥绥毫无顾忌地抖了一通,周遭似是飘起了六花。
烛火早就灭去,裴焱不喜欢亮光入眠,在窗子上都装上了厚厚帘子,明月的光照不进来,胡绥绥没了声息,屋里瞬间又黑又静。
那件熟悉的东西抵着自己,胡绥绥脸儿红又白,不敢再呲牙儿,僵了遍身良久不动。
胡绥绥喜欢甩尾巴,梳一下她就甩一下,裴焱只好抓住尾巴来梳:“安分一点,我这般答应你,你要不安分。”
春日的天一下子就暗了,胡绥绥见天上那轮明晃晃的月儿,头皮一痒,两目圆睁,一个没忍住在裴焱还在吃饭的时候变成了狐狸。
裴焱摸起脸着桃红胡绥绥的脸,带点哄骗的口气:“俗话说合欢蠲忿,做一回,我心情便就美了,若做二回,心情则更美。”
胡绥绥伸出前爪要梳子,裴焱蹲下身,道:“坐好,我帮你梳。”
晚间一到,腿间的火怎生按纳得住,早已自燃,裴焱回想初欢之乐,脆快回道:“腿间硬着心情怎美得了。”
胡绥绥看傻子似的回看裴焱,道:“没吃你那只鸡,吃的是厨子买的鸡,我知道你这只鸡是拿来下蛋的,下的蛋要给那户人家送去。”
裴焱觉得怪可爱的,不禁为耳朵如碎如狂,轻轻捻住她的耳尖,说:“胡绥绥,书中都说你们狐狸精脸尖如锥,腰细如柳,我看你却是面有重颐,腰里一层膘脂,这是为何?”
胡绥绥不让裴焱碰却爱抱着裴焱睡,上了床脑袋往人家胸膛里一直钻:“裴裴你今晚心情美吗?”
“只怕绥绥卸得比我快。”蓬松的尾巴梳讫,收拾饭菜的厨子在院外报备一声,胡绥绥也变回了人形。
裴焱说的没错,胡绥绥也不好意思继续装,自己吃饱了,眼不转地看裴焱吃饭。
小马扎依原在原地,裴焱把胡绥绥放在马扎上,而后退了三四武:“快抖吧。”
“疼?你们狐狸早就练出铁头功了吧,在捕猎的时候。”裴焱可不相信胡绥绥说的疼,除了捂住额头,眼神一点变化也没有。
“又没让你答应,你自己答应我,我还不能受着吗……”裴焱嘴头强硬,胡绥绥到头还是安分下来,“端着金饭碗了不起哦,小心卸顶。”
 04
“你这胆是忽儿大忽小啊。”如今知道胡绥绥是一只狐狸精,裴焱对她越发感兴趣,“怎么说,其实不太美。”
“府中日日有馨膳,食入腹中,逐月便成了膘脂。”胡绥绥半重睫回道,“可近日府中已无馨膳,这膘脂也将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