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目光扫过身后静静侍立的林玉,挑眉一笑:“妻主要我留下来,是为了证婚,对吗?”
就她这样?还见色起意。
“我既然身为正夫,就来当这个证婚人。”梁潇此时气势十足,吩咐道:“芝兰、玉树,送妻主和林侧夫入洞房。”
梁潇仿佛没有看到似的,径直地朝外面走去。
 妻主没见过什么世面
梁潇心中了然,又是好笑又是生气。
想了半天,周兰都没有想出什么让梁潇留下来的借口。
周兰见他说话,如逢大赦,顺杆子爬道:“对对,就是这样。”
“正……正君,”周兰脸红得要滴血,她轻声地说:“可否留下来……我我……”我害怕。
将两人的胳膊摆好姿势,梁潇满意了:“喝吧。”
说完就要离去,竟是一刻也不想看见周兰。
一想到这点,梁潇就莫名地来气,有心要整治一下周兰,叫她知道,女人就是应该主动些。
但林玉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浅笑,看上去并无不悦。
明明今天,是他嫁人的日子。
因为姿势的缘故,周兰和林玉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肩膀亲密地靠在一起,热气一下子升腾起来。
周兰又是羞涩又是尴尬,几乎也不敢去看林玉是什么表情。
两个话不投机的人,在此刻意外地心有灵犀了。
既然妻主经验不足,那么他作为正夫,自然要帮上一帮的。
梁潇看到全程没有任何交流的两个人,心情莫名地畅快。
但这种时候,还是要靠梁潇撑场面的,她一个人,怕是又要丢人了。
当初成亲的那天,周兰看见他的时候,也是这副鹌鹑样。不敢抬头看他,不敢碰他,连衣服都是梁潇自己脱的。
她长到这么大,也只跟梁潇一个人好过。
虽然这个人是恶劣了点,但毕竟是她熟悉的,想到要跟其他的人入洞房,她就不由自主地害怕,拿眼哀求地去看梁潇,想让他留下来一会儿。
“哦,哦好。”周兰接过小小的一杯酒,却犯了难。
每次亲密,都给梁潇一种感觉,根本不是所谓的妻主在宠幸他。而是他在上她。
周兰终于认命,亲自跑上前去拉住梁潇的袖子。
*
林玉也捏着酒杯,见周兰没有动作,也只好在原地端坐着。
周兰满面通红,她平日里从不喝酒,闻到那味道就皱眉。林玉倒是没有任何不耐,就着她的手喝掉了。
于是捉了她的手,与林玉的手放在一起。
梁潇诧异:“妻主,您不会忘了怎么喝了吧?”
绣球完全不明所以,毕竟哪个纳侧夫的妻主会期望正君留下来碍事呢?她还以为周兰是等不及,要赶紧和林公子成好事呢。
怕林
林玉站在两人身后,眼睁睁看着周兰甩开他却跑去拉梁潇的袖子。
周兰拼命朝贴身侍女绣球使眼色,想让她留下梁潇。
她见着林玉颜色好,便控制不住自己,竟然等不及洞房,就在他面前跟林玉搂搂抱抱、眉来眼去。
梁潇脸色瞬间一沉。
梁潇几乎无法抑制住唇角的笑容,他牵着周兰过来,状似为难地道:“唉,让林公子见笑了,妻主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头一回见到林公子这样的人物,难免有些紧张。”
“妻主,该喝合卺酒了。”他提醒她。
呵,女人,也不过如此。
他又想起当初成亲的时候,周兰也是这副畏畏缩缩的鬼样子,那酒还是他半强迫似的喂她喝下去的。
他拿过合卺酒,拒绝了芝兰玉树的代劳。亲力亲为地倒上两杯,一杯递给周兰,另外一杯给林玉。
一对新人挨着坐在一起。
梁潇本欲走,此刻忽然改变了主意。
她发觉自己说的话有歧义,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急的都要哭了。
所幸林玉并未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跟在周兰后面,走入了新房。
他想怎样就怎样,无论是怎样的姿势,她都会用柔软的,瘦弱的身躯默默承受他的索求,从来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你让我留下来?”梁潇眼神诡异起来。
周兰听到马上要送入洞房,在这一刻终于慌了。
而且,她看到梁潇听到她说“留下来”之后,男人的脸色微微变了。
周兰咬着唇,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没有骨气。
但看在梁潇眼里,便是周兰胆子肥了。
梁潇忽然觉得自己高估周兰了。
周兰目露难色,她其实不是忘了,是根本不好意思碰林玉。
“不不是……”周兰连忙摇手。
他语气也越发不耐:“既然吉时已到,便送入洞房。”
他肯定以为,她是想玩某些奇怪的下流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