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好好谈,反正我也是写着玩的。”温悦觉得,比起她写的三流小说,李舒言的恋爱重要多了。
学校安排了老师在公交站维持秩序,温悦和李舒言挤在队伍里。
“我看你是蹭手机上瘾。”李舒言怼她,然后把手机塞进口袋,表示不借了,“要不然,你手写?”
她在第二格的架子上找到写着“温悦”的试卷,上面红色的叉太多,她不忍看,折了折塞进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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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过……”李舒言又突然开口。
“我不得查查资料啊!”温悦辩解。
“我说真的温悦,你看你写的这是啥呀,小明小红?哪个主角叫这个?”
“我是想说,温悦,”李舒言眨眨眼睛。
“你为什么要写那种东西啊?”
她说话的时候看着站牌上密密麻麻的站点,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去的小广告,一切都被潮湿的雨水浸透了。
这场雨来得莫名其妙,毫无预兆地打在滚烫的塑胶跑道上,操场上刚下体育课的学生急急忙忙地跑回教室。
面对李舒言一脸「太太牛逼」的表情,温悦淡然地点点头:“既然这样,手机再借我几天,我把后面几章全写了,到时候发网上呗。”
“没事啊,反正回家也不写作业。”温悦道。
李舒言偷偷看了眼班里最后一排的男生,温悦知道那就是李舒言的男主角。
“不借拉倒,别贬低我作品。”温悦撇撇嘴,在架子上找自己的卷子。
六月份,不知道是从哪里吹来潮湿的季风,打开了江南年复一年的梅雨季节。
“不算快了,我们聊了好几个月,我跟你说……”
李舒言护犊子一般把手机塞进校服袖子了,“好了吧你,借了你一礼拜,流量都给我用完了,写小说这么费流量?”
温悦翻了她一个白眼,手写要写到什么时候去?
放学后的时间总是闹哄哄,最近学校在搞纪律评比,但这并不会压制青春期学生的玩闹,两个女孩躲在教室角落的书架边上偷偷玩手机。
“这么快?”温悦有些惊讶。
“我靠,”戴蓝色发卡的女生叫李舒言,“温悦你行啊,还真给写出来了!”
每到雨天,坐公交车的人就会分外多,温悦猜想,一定是那些骑自行车上学的人都来坐公交了。
两人不到一年的友情,简单地维系在“一起上厕所”“手机借我玩玩”“告诉你一个秘密”这种小事上,但幸运地是这种情谊分外牢固。
天色暗了,角落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手机屏幕上的光映照在女孩脸上。
“哎,不是我不借你,”李舒言小心地维护着她们之间的友谊,“你知道吧,我最近也要用手机的,我谈恋爱了……”
两人相视一笑,是来自班级底层人物的心有灵犀。
话题很快转移到了谈恋爱这个隐秘的点上,温悦听着李舒言讲她的甜蜜琐事,趴在窗台上看留下躲雨的人。
“不过什么?”
下雨了。
“那走吧,公交车快到了。”
温悦原来叫“温励云”的,她小时候总是生病,平地走路都要磕磕绊绊,后来她那个迷信的老爸去算命,算命的瞎子说温砺云这个名字克她,就给改了叫“温悦”。
“估计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走了两辆车还没轮到她们,李舒言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