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宜安瞟了他一眼,继续低头享用丰盛的美味早餐。
那天杨宜安在知道他看过相册后的反应同样反常,她独自上楼时瑟瑟的背影历历在目。莫维良睁开眼睛,转头望向躺在自己身边的情人,她抓着自己的手腕,尤为不安的模样。
“你好贴心哦。”
莫维良温柔地抚着她的面颊,在爱情的美好面前,那些疑虑可以暂存于心底。他希望有一天杨宜安会愿意对他敞开心扉,这是急不来的,就好像烹饪食物一样,最恰当的火候、时间和调味才能成就最完美的佳肴。
冲过热水澡,他周身的疲惫稍稍缓解了些,他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却无心入眠。
近夏的天亮得更早了,一夜饱眠让杨宜安在醒来时格外轻松,两只猫在躺在她身边舔毛,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差十分钟到八点,时间正好,足够她洗漱更衣,再下楼享用男友的美味爱心早餐。
“是吗,嘴这么甜?”杨宜安像往常一样走到他身后,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今早煮了什么,米其林大厨?”
完成晨间的例行事项,杨宜安和两只猫一起下了楼,一股熟悉的鲜香即刻飘来。
在进入梦乡之前,他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回想起那天无意中换台看到的法制新闻。
杨宜安已经盛好了两碗粥,顺便泡好两杯立顿红茶,方便的袋泡茶更适合时间紧凑的早晨,搭配茶点和砂锅粥也算是有模有样的一次早茶。
他小心地拨开她的手指,换自己的手臂让她握住,她下意识的靠得更近了,脸颊也贴在他手臂上。此时的她褪下白天的干练与坚韧,收起羽毛躺在他的身侧,好像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在她面前才能轻松一点。
“酒醒了之后胃口特别好哦。”莫维良坐到她对面,拿起勺子搅动碗里的热粥,好让它凉得快些,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满足模样,忍不住出言戏谑。
她已经睡着了,蜷缩着侧躺在面向他的那侧,均匀的呼吸声从她口鼻间发出,在夜灯的微光之下,纤长的睫毛上仿佛缀着星星。但她神情却并不轻松,莫维良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可是命运就是这般奇妙,把丝线悄悄绑在两个人身上。
“都说已经不是厨师了,别揶揄我了,杨大状。”莫维良脸色变得很难看,所幸这不会被站在他背后的杨宜安看到,“最近天气好潮湿,就煮了淮山排骨粥祛祛湿气,多吃淮山对胃都很好的。”
“已经好用力锤过我心口,还不解气?”莫维良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胸口,在她面前扮起一副可怜相。
杨宜安突然的发
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呢?莫维良百思不得其解。没来由的,他又想到了那本相册,毕业照上对应她位置的名字是“梁安安”,再有就是相册里那些空缺的位置,塑胶薄膜上有放过照片的痕迹,里面的照片应该是被取出来了。
在遇到杨宜安之前,他没想过自己的未来,时针一天转过两圈,日子就这样匆匆过去,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反正他才三十来岁,背后又有个有钱的便宜老爸,虚度多少光阴都无可厚非。
救她也只不过是本能使然,他更没想过之后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那沓放在桌上的钞票,以及她不小心落下的名片,他们两个人的以后就会像两条相交过的直线一样,渐行渐远,再无交集。
杨宜安停下手中的动作嗔怪道:“酒醒了之后才想起昨晚莫生都不肯陪我进学校,害我要一个人走。”
“今日起的好早哦,”莫维良听到动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今日她穿了条墨绿色的连衣裙配西装外套,v型的领口诱惑又不失端庄,“这条裙也很好看。”
他一向睡得不太熟,杨宜安被噩梦惊醒的那晚,在那声惊叫之前他似乎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什么,很努力的回想过后,他觉得自己听到的是“不要打妈咪”和“救命”。
“昨晚我真的打得很重?”
 044 记忆
倦意侵袭了他的大脑,上下眼皮缠绵得分不开,莫维良打了个哈欠,又吻了下她的头发,躺到舒软的乳胶枕上入眠了。
半煲粥和几粒茶点下肚,两人都吃得饱饱。莫维良一如既往的把剩下的粥和茶点端进厨房,再收拾好餐具放进水池,洗完手出来时,看见杨宜安已经坐在玄关的矮柜上换鞋了。他拿了车钥匙,换好鞋站在旁边等她。
“据报道,1999年6月26号发生的富商梁东升劫杀案19年来未有进展……”
香港人对于早餐的讲究,连工作日也不例外。莫维良关了粥的火端到外面去,再从另一个炉灶的蒸锅里拿出热好的烧麦、虾饺和流沙包。
来自她的真心夸赞驱散了他面上愁容,他拍拍那双圈住他腰的手,让杨宜安拿上碗筷去坐好等吃饭。
时钟转过一整圈,莫维良完成所有睡前事项回到卧室时,乐高钟里涂了夜光颜料的时针已经指向了最顶上的“12”,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躺到杨宜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