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问她,凌厉的眸光中有疑惑,有探究,也有着一丝怒气。
而亭子的后面就是假山清池,里面栽满了绿荷。时值初夏,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碧色绿盘铺满了整个池子,点缀其中的,小荷才露尖尖角,煞是可爱。
越接近亭子,箫声更清楚,还有亭中那不断轻舞的人影。
难怪听小月说,这天下有多少女人都梦寐以求能嫁与他,哪怕只是个小妾也心甘情愿。
语罢,她不再看他,缓步绕亭一周,悠然自得地欣赏起风景来。
“是!”小月看到东方情眼中骇人的厉色,连忙匆匆离去。
东方情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好整以暇地细细欣赏着那曼妙舞姿。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东方情淡淡瞥了行天云一眼,突然厉声道:“你要搞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还不快去!”
青衣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甚自在的干笑道:“怎么会呢,姐姐您可是天龙堡的少夫人,有谁敢欺负您啊!”
“姐姐!”青衣惊喜地唤了一声,随即挂上温婉笑容,上前热络地拉住东方情的手,亲热无比地道:“姐姐,看你神清气爽,想来身子已经好了。这就对了嘛,没事的时候就应该多出来走走,这样对身体才有益呀!”
闻言,青衣脸上的笑容僵住,极不自在地道:“姐姐说哪里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忘了姐姐呢!”
亭子的两侧,粉的白的蔷薇开了满架,极是妍丽。蔷薇花虽小,却也能散发出诱人的清香。
目送小月离去后,东方情这才莲步轻移来到行天云面前,仔细打量着她传说中的相公。
“你看什么?”见她像看物品似的打量着他,行天云心中突地不悦。
“夫人。”
行天云沉着脸,清冽深遂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含笑的粉面,“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行天云眸光一凛,紧凝着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这时,小月已经谴了两个家丁搬了张檀木睡椅过来,还细心地带了床薄毯。
他冷声质问,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一阵明讽暗刺,说得那男子脸色难看至极。
终于,曲终舞停,正当亭中两人含情脉脉地两两相望时,一道突兀的掌声响起,成功引起两人的注意。
“是吗?”东方情扬眉,望着他漂亮的黑眸,柔媚笑道:“人们常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以前的东方情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重生后的我,再也不是那个低眉顺眼、任人欺凌的东方情了。”
“放这吧。”东方情纤纤玉指往亭子中央一指,待睡椅放好后,倾身往上一躺,舒适又安逸,然后旁若无人地打了个哈欠,开始闭目假寐。
 伶牙俐齿
亭中女子白衣翩翩,一个轻旋,一个下腰,每一个姿势都是那么轻灵媚惑,曼妙多姿。
东方情见她一副当家女主的高姿,心中一阵冷嗤,面上却展以笑靥,点头道:“妹妹说得没错,我要是再不出来走走,恐怕大家都忘了还有我这个少夫人了吧。”
“天云,我们就不要打扰姐姐休息了,回房我给你捶捶背吧。”青衣柔媚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很是识大体,可语气里却透着
如果抛去他北方第一霸主身份的话,仅凭出色的外表,确实足以迷倒万千女性拜倒在他的脚下。
“嗯,这里景色还真不错!”观赏完毕,东方情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立于亭外的小月道,“小月,去叫几个人帮我把睡椅搬过来,我要在这里睡会儿。”
如斧凿雕刻的脸棱角分明,上面剑眉斜飞入鬓,清冷的星目深如寒潭,挺鼻,薄唇性感,下巴刚毅,再配以一副俊逸挺拔的硕长身姿,那不怒而威、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势,绝对是人中之龙。
“咦?”东方情轻挑娥眉,晶莹剔透的小脸上写满疑惑,“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儿?难道只有你们可以来我就不行了吗?”
东方情冷笑,“没有最好。”
东方情但笑不语,流转的眸光轻移,似不经意般扫到手执长箫伫立在旁的缄默男子,故作惊诧道:“呀,原来相公也在这儿呀!瞧我这记性,我都差点忘了原来我已嫁为人妇,还有个这么俊美无邪的相公呢!”
荷池岸边,无数垂柳依次排列,长长短短的柳条儿恣意地顺垂着。轻风拂过,原本安静的柳条立即随风起舞,柔软又整齐,美丽又诗情画意。
“啊?!这……”小月得命却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犹豫地看向了一脸寒霜的行天云。
语毕,她的眸光轻轻瞄了青衣一眼,意有所指。
东方情一边走进亭子一边拍手称赞:“好一个郎情妾意、夫唱妇随啊!没想到妹妹人美舞更美,连我都被迷住了呢。”
“我在看我的相公呢!”东方情脸上的笑意更甚,“我得把相公的英容相貌牢记心中,不然我怕过段时间又忘了自己是个有夫之妇,从而做出有违妇道,有辱夫颜的事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