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钰娜在士多店买了包烟，站外面吸了几口，企图靠清凉薄荷换走下体的酸痛。
一边是霓虹无原则，欲望少真心。
其实她还是羡慕的，能够真心实意与喜欢的人做爱，而不是为了生计做爱。
罗钰娜同于春晴在走廊就见到包姐，打了声招呼。旁边还有一名印尼籍的清洁工，正按吩咐在墙边清理海报。
罗钰娜套上衣服，摇头：“都没有。”
哪怕是Alex的马仔，都容不得在她的地盘撒野，更何况，他只是一个马仔。
抬头，不是她在报纸所见的那个人。
不知是星河转移，还是云雨翻覆，竟然会如此激烈。
规矩就是规矩，不得在半山楼睡她手下的小姐尚为第一条。
她倒是试过在醉几分后和鬼佬开房，射入霓虹夜光的酒店套房，红酒雪茄味的厚lips，精悍的能叼到人欲仙欲死的器物，还有那半口跑调粤语半口英伦腔调，都算是蛮刺激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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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黎昱恒，但她也不想解释。
“那这么激烈，脖子，胸，肩骨，腰，就没一处是白净的。”
看遍男女速食欢爱，在夜色下大胆交换欲望。
答案印证，罗钰娜不见得幸灾乐祸，但也松了口气，少了一个麻甩佬，心情都舒畅点。
只可惜，包姐心眼小，不容自己的地方有碍眼的污渍。
“钰钰，你不要出来都在读
于春晴眼精，也经历过，再加上她那有些刻意的走路姿势，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只不过认识她这么久，从不见她会有这样的爱痕。
于春晴故意伸手戳罗钰娜脖子上的吻痕，再次感叹：“他同鬼佬都有得比，甚至能离谱点。”
罗钰娜脸有些微热，但人前依旧是那副一半冰清一半娇野的面孔。
头牌同普通陪客小姐的区别在于，她们是直接受包姐指点，更多的是做毒品交易链的其中一环，有时也会陪一些高级贵客。
包姐齿间咬着根细烟，吞云吐雾，遮过她不耐烦的表情，“以后你们只同光头交接就行。”
“分手了？还是知道你来半山楼了？”
她一人话事半山楼，仗有宋添明这一靠山定下许多规矩，哪怕是磕了伟哥精虫上脑的贵客，也不敢在这艳光之下为非作歹。
被白灯照亮的纸张突然落了铅灰色的阴影，蚂蚁大小的繁体字变得更深沉。
包姐懒得多说，但沉默已是最好的回答。
高档夜总会竟粘着大波妹的海报，是卖烟酒还是供淫秽，怕是有人绞尽脑汁想做发达梦。虽说半山楼是白领娱乐圈消遣之地，但总有三五九流之人溜进来，贴几张海报让人过过眼。
难怪接连几日见不到他。
 014 欠了六小时①
于春晴一听忍不住吹了吹口哨，而罗钰娜浅浅点头。
罗钰娜很快便恍然，轻笑：“看来有人还是管不住自己，在半山楼开斋。”
罗钰娜当然是想早收工的，毕竟走路都走不稳妥，压根没多少力气去应付接下来的场子。
其他时间，随意打发，比如在兰桂坊看人谈情说爱，或者望着对面影院大屏播电影预告片和滚动式海报，有趣兼无聊。
于春晴早已换好衣服，见罗钰娜从后门进来，走路姿势同以前不一样，她双手环胸，从上到下打量后调侃：“啧啧，你条仔体力不错。”
一边是作茧自缚，步步违心。
罗钰娜在茶餐厅读报，翻开后一目十行，才知鼎鼎大名的宋导演刚在广州结束新片首映会。
罗钰娜的耳根越来越热，她想起宋瑾霖同她在床上共沉沦的片段，心口难免在跳。
于春晴收回手指：“好咯，我也是讲笑而已。”
包姐看着那还没被刮下来的爆乳海报，上面掉皮的白色刮痕像爪子一样黏在墙上，看得心烦，“今天没心情接货，你们想早收工就收工，钱照计。”
走廊，两边墙贴满不规则的多边玻璃镜，映下几对男女唇舌交战的风景，吊在天花板上的球灯都在唏嘘看戏，蚌珠似的放出五彩光，照得墙上的大波妹海报如生如色。
她已经站在柜前，面对于春晴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解开衬衣，胸前一片绮丽印痕暴露在空气中，这番模样像是绯红的水彩不慎滴入白丝绸，化开成花。
于春晴纳闷：“何煜？”
对面大喇喇的LED屏幕竟然在播放三级片预告，男女虽没袒胸露乳，但也暧昧得要紧。
她并不想来，却是故意要来，故意从宋瑾霖手掌心逃脱开，回到夜夜笙歌的兰桂坊。
包姐年上四十，眉目满是被日月沉淀的女人精，多得贵价鱼翅燕窝滋润肌肤，几乎难觅菜市场同龄女人的斑驳皱纹。
万一遇到贵人商机，那不就发达了吗？
罗钰娜看出来于春晴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手指，无奈地笑道：“鬼佬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