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嘲讽的声音十分刺耳,他挥了挥手,女佣立刻会意,离开房间后还把门给关上了。
男人,也就是秦御,一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自己这个一直奔跑在作死大路上从来不回头的妻子。
好熟悉的声音……尹梵浑身一颤,瞳孔剧烈收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低下头,不敢看男人的脸了。
 2、在“圆房”的边缘试探
不管遭遇怎样的困境,日子还是得过下去。
还没等尹梵继续往上看,一道冰冷的声音直直刺入她脑海:“上次是吃药,这次是投湖,白杜若,你竟然又醒过来了,我还以为这次你终于能把自己折腾死了呢。”
话落,男人的脚步声嗒嗒嗒离去。
她跟秦御曾是中学同学,她爱过他,甚至为了他填报跟他同一所大学,可是,最后秦御却做了那些伤害她的事情……五年了,已经五年过去,关于他的记忆她一直深埋在心底,是她想要忘掉又一直忘不掉的阴影。
一番攀谈交心之后,尹梵从多个佣人那里了解到——白杜若基本就是个小作精,她跟秦御的婚事是相亲定下来的,然而从嫁过来起,秦御就没正眼看过她,连卧室房间都不让她进,但她一颗红心向老公,为了能让秦御看她一眼,什么跳脱衣舞啊吃药啊都干过,但秦御压根儿把她当跳梁小丑。
唉,生活不易,尹梵叹气。
下楼
先从柜子里挑拣了两件衣服穿上,尹梵颇为嫌弃这位白杜若小姐的审美,一大柜子的奢侈品牌新款,却毫无品味,白瞎了一张俏脸。
尹梵努力保持镇静,蓦地明白过来,刚才女佣说的,白杜若的丈夫,秦先生,恐怕就是她面前这个……秦御?
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尹梵发现自己肚子有点饿了。
女佣很惊吓地缩了缩脖子:“您是白杜若,是秦先生的妻子啊。”
她怀疑自己还是在做噩梦,不然为什么重生就算了,还听到自己这辈子最恐惧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昨晚她又跳湖以死相逼,要秦御跟自己睡觉,圆房,履行夫妻义务,结果呢,秦御依旧是没有理睬她,最后还是佣人怕她真的淹死了,才把她赶紧捞上来。
这是噩梦吗?
“闹够了没?你还想怎么样?嗯?抬起头回答我。”
尹梵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刚才秦御跟她说的话所传递的信息——秦御嫌弃她这个老婆,白杜若,白杜若吃药,跳湖,是为了想爬秦御的床?这什么逻辑?
尹梵蓦地回头,紧闭的房门被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纤尘不染,锃光瓦亮的皮鞋,视线再向上,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被合身的西裤包裹的大腿上有着隐约的线条。
尹梵回忆起她刚醒来时女佣的话:“先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在病床上……昏迷一晚上?”
没错,的确就是那个人,她的初恋男友秦御。
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警告:“下次再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就离婚。”
说话间,秦御用蛇一般冰冷的眸子盯住那个跌坐在床上的瘦弱女人,却发现那女人根本没在听他说的话,而是十分害怕的样子一直往后缩。
这张脸……曾经她再熟悉不过了。
尹梵叫了外面的女佣进来,细细地问清楚情况。
“昨晚……”女佣支支吾吾地还没说出口,突然,卧室门外传来脚步声。
秦御……光是想到他的名字,尹梵就止不住地想要逃离。
浓重的厌恶几乎不带一丝一毫的掩饰,话语中的恶意也让人喘不过气来。
但是让尹梵当场愣住的并不是男人说的话,而是他的声音。
不知道这女人又在发什么疯,平常都是恨不得把自己贴在他身上,今天倒是转性了,见他跟见了鬼似的。
他看到那张雪白的小脸上惊恐复杂的表情,嘴角向下一撇,是个极度嫌弃的模样:“怎么不说话,跳个湖把自己淹哑巴了?警告你白杜若,我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就算你把自己淹死在水里,我也不会让你爬上我的床,死心吧。”
怎么会是他!尹梵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她想逃走……她宁愿自己是一头野猪的妻子,也好过嫁给秦御。
眉峰皱起,秦御眼中掠过的疑惑很快被不屑覆盖,他无意考虑白杜若又想玩什么花招,直接转身离开。
尹梵听得直揉眉毛,脑阔痛,这白杜若怎么这样脑残呢?这秦御既然不喜欢白杜若当初为啥要娶她?这对奇葩夫妻的不和谐婚姻关她什么事儿?她尹梵逃离秦御五年了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重生到白杜若身上?
直到房门被再次关闭,尹梵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才颤颤巍巍地吐了出来。
尹梵定了定神,努力抬起头,终于看清面前男人那张英俊而冷硬的面容。
就算她是被困在噩梦里了,她也应该想想怎么从噩梦中存活。生存法则第一条,离秦御那头凶兽恶魔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