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四到负根号二，一到根号二。”
“嗯。”
“a有限制，不可能到正无穷。”
“考试考得怎么样？”
董朝铭听这话听得耳朵生茧，心烦意乱时最易冲动，他脱口而出，
“如果我喜欢郁楚呢
董朝铭五根手指嵌进郁楚指缝间与她十指相扣在一起，郁楚还陷在思绪里，也忘了阻止，再反应过来时已全然被动。紧张地回头去看，被董朝铭识破，安慰她，
终于四下无人，董朝铭得以如愿牵起郁楚的手，
“那个区间？”
董朝铭把书包甩进后座，气有些不顺，
“你怎么来了？”
副驾驶的董朝铭身形一僵，废话满筐的他现在这一瞬间只觉嗓子发干，找借口都没头绪，只硬梆梆地吐出两个字，
董朝铭听见郁楚的声音，猛地抬头，眼睛里盛满笑意，偏偏嘴角努力抿着，控制颧骨不会升天。
“没人的，有人我再松开。”
郁楚听到这话呆了两秒，对啊，他怎么会都是对的，自己被他教了两天数学就开始下意识把他作为标准答案，百分之百地信任他的结论。
“为什么不是到正无穷？”
“你妈喜欢和他们家接触，你少主动凑过去，郁楚说到底还是你的对手，你要是早争气，我怎么可能让郁浩航占上风这么多年。”
董朝铭朝方向抬头望去果然看见立在车门处打电话的董辰磊，正好挂断了电话，回首就发现了校门处的董朝铭和郁楚，点头示意。郁楚过来打了招呼就拘谨地回了郁家车里，留董家父子在车里相对无言。
郁楚下楼梯脚步一顿，
运动会过后就是考试，董朝铭热血地背了一整晚政治，他向来喜欢依靠瞬时记忆，在他这，反正就算按照老师制定的计划每天推半章进度，等到考试那天也全忘了，他宁愿照自己的节奏复习。
郁楚摇摇头，示意他没事，男生应该是真的很急，眨眼就消失不见了。郁楚直起身，头嗡嗡响，一直回忆卷子上的已知条件，检查自己落掉了哪一个。
 三十三、巴伦支海
郁楚走过去，董朝铭还在埋头给她发消息，一条接着一条，郁楚口袋里的手机跟着不断震动。她哭笑不得，
学校人已经走了大部分，考试有利有弊，一半的时间紧张一半的时间是难得的休整，如果你不像郁楚这样考完就惦记着回去对答案，你能收获一个无人打扰的下午。
董朝铭的手悄悄地用指尖碰郁楚的手背，郁楚脑子里转的都是考试题目，尤其是两个她不确定的数字，半点没察觉，她问身边的人，
三十三、巴伦支海
“你怎么和郁楚一起出来？我听你妈说你还主动要去坐人家的车，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郁楚算是默许了，两人牵手走了一路，直到校门口，董朝铭正要说话，手却被郁楚触电一样甩开了，愣愣地看过去，郁楚小幅度抬手，
董朝铭反应极快，迅速拉住郁楚的手腕一扯，避开急匆匆冲上来险些撞到她的男生，那男生连连道歉，
“你爸。”
董朝铭算盘都打好了，却被董辰磊生生截断。
“不好。”
“你数学最后一道题结果是什么？”
“别发了。”
“万一是我错了呢，我又不是百分之百都对。”
郁楚考完试走出考场时，瞥见了角落拐角里隐着的董朝铭，轮廓模模糊糊只能分辨出显眼的的球鞋。
“碰巧。”
“怎么，你爸还不能来了？你妈看你小姨去了，我不来谁来接你？”
董辰磊撇了一眼儿子的表情，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重重地从鼻腔叹口气。话题进行不下去，车里一阵沉默，董辰磊方向盘往右打，看到路边并肩同行的高中男女生，突然想起了刚刚的画面，
他可以和郁楚一起回去。
董朝铭皱眉，或许真是对董辰磊的突然出现感到厌烦，故意跟他爸唱反调，
“那我错了，我根本没考虑。”
“还行。”
幸亏董辰磊只是随口一问，
董朝铭想要牵手，却瞄到楼梯逆着他们毛毛躁躁跑上来一个人，遗憾地握了下郁楚的指尖就放开，语气恹恹，
董辰磊在学校外面等了半天，都接了个委托人电话臭小子还是不见踪影，现在上车第一句话居然死质问他为什么来还，好像他不应该来，
“对不起，对不起。”
郁楚是典型的好学生，不止会按时复习还会在那基础上多背出提前量，她很少做没准备的事情，更无法没有心里准备就上考场。像是有强迫症，不到老师进来发卷的那一刻她都不愿停止复习，也许会考，万一会考，她不愿放过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郁楚心情一瞬变得沮丧，
“永远就这两个字，到底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