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烨老老实实地站住，无辜地摊开手道：“你刚才何曾问过我问题？”
“有什么道理？”辰烨不爱听这句，冷着脸问道：“不是你家，便打算不住了？”
叶生欢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没有，不愧是王府养出来的马，人家喝水它喝茶。”
辰烨轻笑道：“若非从她那儿听说，我为了娶你，磨了她很久，你大概也不会想起来兴师问罪。”
辰烨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东瞧西看的马，对叶生欢道：“我的意思是，你质问它。”
“你刚还因为被质问，说我脾气大，这会儿倒不认了。”
她前脚刚到屋里，人还没坐下，就听见院子外面马蹄声响起。忙出了门去看，只见辰烨骑着马直从院中穿过到了面前。
她快步跑到辰烨前面，两手一伸将他拦住，“不许进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勒住缰绳，坐在马上俯视着站在门口的叶生欢，紧锁的眉头渐渐舒缓。
辰烨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扬声道：“送回御马监吧，下次陪圣上狩猎再骑。”
“可是，为什么呢？”叶生欢仰头盯着他，“你是娶妾，又不是请了菩萨回来供着，连带着
叶生欢诧异道：“这还叫脾气大？一定是平日里你遇上的那些大家闺秀，对你都太温柔了。”
叶生欢玉手朝着门口一指，“它喝茶吗？”
“听说的多了。”叶生欢伸手要去摸辰烨身后的马，不料那马竟会一偏头躲开她的手。
叶生欢一直在花萼楼坐到傍晚，这才坐了马车回王府。
 第十三章 避子汤
“不明不白，住着别扭。”
辰烨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反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她这是话里有话，辰烨面色沉了一下，旋即笑了一声，问道：“在花娘哪儿听说了什么？”
辰烨翻身下马，负手笑道：“大半日没见我，就这么一句？”
“随女主人。”辰烨笑着将叶生欢圈在臂弯里，凑到她耳边，柔声道：“远道回来，这连口茶都没喝上呢，就被堵在门口质问，你这脾气是不是挺大的？”
即便知道辰烨这话不过是哄她开心，叶生欢也还是欢喜。
辰烨闻言笑道：“记仇记这么清楚，怎不见记着我的好？”
叶生欢含笑白了他一眼，道：“你三年没见我，乍一见面不也只问一句，是不是要等着看活春宫？”
“没听说过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叶生欢拍拍胸脯，“我是小女子，可以记仇。”又伸手拍拍辰烨的胸口，“你是君子，要坦坦荡荡。”
叶生欢满头雾水地跟着他走，猛地意识到，自己方才这话可算是认下了女主人的身份。
“走吧。”辰烨揽过目瞪口呆的叶生欢，“今日花娘跟你说我什么了？”
见叶生欢又要伸手去摸马头，辰烨一把握住她手腕，道：“它真的会踢你。”
“你又怎么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辰烨放开她，脱了外袍挂在衣架上，回头看她仍旧穿着自己早上留下的外袍，笑道：“你这副模样，花娘大约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辰烨笑道：“这马脾气古怪，除了我，谁都碰不得。”
“承认了。”辰烨计谋得逞似的大笑起来，拉着叶生欢往屋里走。
叶生欢好奇道：“你在跟谁说话？”
早上他留在痕迹现在还看得明显，幸而被衣服遮住了，否则定是要被花娘拿来取笑的。
辰烨没有回答，叶生欢眼睁睁地看着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人来，穿着一身黑衣，一手持剑，另一只手拉住马缰绳，引着那匹马原路返回。
叶生欢眼看着他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故意探身看向他来时的路，笑道：“可惜了这一路的花花草草，全都给你糟践了。”
“脾气这么大？”叶生欢故作惊讶道，“看来，脾气随主人？”
“那你回答我，为什么花了心思娶我回来，却因为我咬了你一口，就狠下心来三年不见我？”叶生欢抓着他衣襟，抬眼看着他，“君子坦荡荡，要说实话。”
辰烨上前，两手环在叶生欢腰身，垂眸笑道：“你咬了我一口，如今还你，也算是公平。”
“好吧，连匹马也欺负人，这王府可真是没法待了。”叶生欢鼓起腮帮，气呼呼地盯着那匹马，“不过就是要碰你一下嘛，又不是真要咬下你一块肉来，怎么就那么大的脾气？”
“你怎么知道是关于你的？”
“难道没有？”叶生欢扒了外袍丢在架子上，隔着衣服摸着心口。
辰烨抬头望天，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又听叶生欢道：“跟你说，我这院子也不是谁都能进的，别说进院子里，就是在我门口站一站，也得跟我说出个缘由来。”往前凑了凑，逼得那匹马头都要扭到肚子旁边了，“什么什么？你说这地方是王府，又不是我家？嗯，这好像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