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Time is gonna take it’s to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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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贞有个孝顺的儿子,即使吴贞死了也一直在给老头给生活费,也交住院费,不然老头那笔住院费他是绝对掏不出来,真的要掏也不是没办法,只不过他可能就连高中都读不完了。好儿子也只管老头,对于他这位没有血缘的小孩,自然也没有扶养的必要,不过能让他一直住在这里,已经很好了,他在这住了十八年,起码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他们拥抱着,在歌声里接吻,她的手一路往下握住他,像是做研究一样一寸寸地捏握着,看着它涨大起来。她吃吃地笑起来:“它好大啊。”

    他们不断地亲吻,云蓁被他团团环抱在怀中,她的腿搭上他的腰,他按着她的臀,把她窄小湿润的入口贴紧他,然后刺入她,换来了她一声短促的喘息,他缓慢地进出,云蓁呼出的热气扑在

    “在想我是不是真实的人,我总感觉好像被你拐到一个异度空间里了。”他翻过身,下意识地看进她的眼睛。云蓁水润的眼和白皙的肤色让他时刻都有种被烧灼的感觉。

    云蓁不言,半晌,她轻轻抱住他的胳膊,他能感觉到她柔软的乳房贴在他手臂上,她说:“那你是不是很辛苦啊?”

    风扇的扇叶发出响声,云蓁躺在林涧松身边,细长的手指抚过他的胸膛,林涧松抓住她的手,攥进自己手里,“你在想什么?”他听见云蓁清透的声音。

    其实也是更想问自己。云蓁看起来就像是任何一个中产阶级家庭里出来的小孩,没有经济困扰,成绩好,长得好看,人生看起来很顺遂。

    他覆上她,仔仔细细看她的眼睛,他问她:“为什么是我?”云蓁抚摸着他的眉眼,黄昏的阳光在他脸上流淌,她说:“为什么不是你?你难道不会暗恋一个人吗?”

    林涧松说:“以前老头清醒的时候跟我说过一些,说那时候不知道人为什么活着,很艰难,那个年代的事,看不清摸不准,也说不透亮,一天一个标准,谁也搞不明白,反而越是想得多,越是徒劳无功。我觉得人活得糊涂点可能打个哈哈一辈子就过去了,老头就是太清醒了,自己放不过自己,才落到这步田地。”

    You   and   me

    “你爷爷那样有多久了?”云蓁问他。

    云蓁凝神去听,听到几句歌词:

    林涧松又想问她那个问题:“为什么是我呢?”

    他说:“习惯了也就没有多辛苦了。”

    云蓁点点头,说:“是啊,有人遭了难也能毫无负担地活,有人就不行,爷爷应该是太有尊严了,太有尊严的人反而越是会受尊严的害。

    “我也不知道,但起码现在应该是真实的。”云蓁说。她在天光下裸露着身体,曲线流畅而完美。

    贫穷仿佛也是她最不会关心的问题了。

    云蓁说:“爷爷年轻时是不是很苦啊?总觉得他看起来心里有很多痛。”

    当然会啊,林涧松想。只是他没有她这么坦然罢了,他没有她的勇气,他不敢告诉她,表达感情对他来说真的很难。

    林涧松突然有点想笑,笑自己居然被这软绵绵轻飘飘一句话里无尽的怜惜给击中了,云蓁身上无时无刻都有一种淡淡的力量,这种力量不好用语言形容,但她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在不断地对他说:这世界上完全没有能比他更重要的人的事了。

    她好像一直都很自然,也很坦然,自然地和他说话,坦然地脱下衣服,在她眼里他们只是两个很纯粹的人,没有额外累赘的情感。

    就是这样一个很顺遂的云蓁,却想要自杀,这让他有些无法理解。他这样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都咬着牙努力想要活出个人样来,云蓁居然有勇气放弃一切。

    林涧松翻身坐起来,问她:“你想听歌吗?”云蓁点点头,他拉开抽屉,翻出一盒磁带,云蓁拿过去看了看,说:“我小时候经常听一盒安徒生童话的磁带,里面有一个故事叫铜猪,配的钢琴曲听起来特别悲伤,后来我长大了,一听到那首钢琴曲就想起那个故事,就很想哭。”

    At   the   dark   end   of   the   street

    &nbsp(十六)Time is gonna take it’s toll

    We   have   to   pay   for   the   love   we   stole

    林涧松把磁带放进一个老式随声听里,他按下播放键,一股浑厚的男声飘出来。

    林涧松懒懒地:“十几年了吧,以前是时好时坏的,我上了高中就挺不好的了,我上学也没办法天天照顾他,就只能送过去了。”

    云蓁说:“为什么没请护工呢?”

    ………

    林涧松沉默下来,房间里只有风扇滋滋转动的声音,许久,他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好的护工会很贵,我没有钱。”

    I   know   time   is   gonna   take   it’s   to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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