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已长大，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了。
苏堇月安静地站在一边，将盘子一个一个递了过去。
一个白瓷的碗在她手心有些大，盛了三分之二，苏堇月将鲜稠的排骨汤端到了苏堇晨的面前。
好像只有这不停歇的水流声，才能让他们的亲密维持的更久一些，再久一些。
苏堇晨垂眸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她十只圆润的脚趾。
“哥，还洗吗。”
苏堇晨将双掌笼开，留出了两只小手的缝隙，沉沉地话音传来，“洗手。”
苏堇晨粗粝的指腹刮过她细腻的掌心，一遍遍地摩挲过去，再沿着掌纹，握住她修长的指节，指缝穿插，以交蹭的方式清理着她指缝深处的泡沫残留。
油腻的污渍很快被洗净，洗洁精在他的手里留不住几秒，就被钢丝球刷了个彻底。
苏堇晨微微冒着胡茬的下巴蹭在她的细腻脸颊，少女刚发育好的肌肤就像是刚破壳的鸡蛋，滑溜白嫩。
殊不知时间已经在他们的指缝中悄然流逝了。
时间在这个空间里被无限放缓了，属于他们的时间与外界隔断。
他不自觉的，就多蹭了两下，扎得她有些刺，还有些痒痒的。
少女的气息轻柔，如羽毛，如微风，在他的耳边拂过。
而苏堇晨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十年如一日地重复着这些无聊的话题。
两人的脸亲昵地贴在了一块，有些烫。
苏堇月站在桌边替他舀汤，良好的家教素养是苏堇晨从小教她的，尊师敬长，礼数周正。
吃完了晚饭，苏堇月和苏堇晨的碗里都干干净净，一粒米粒子都没有。
他高大的身躯已经快逼近一米九，让一六五的苏堇月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
一头中发被她扎了起来，绑在脑袋上裹成了一个丸子头。
水流从他们的手上一阵阵地滚过，但谁也没有动。
等到苏堇月念完，她放下厚厚的笔记本，少女亮晶晶的眼正期待
“擦手。”
夏日燥闷的夜晚，蝉鸣声恼人不断。
苏堇月就往旁边躲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悦耳动听，“别蹭了，痒。”
风铃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叮铃作响，晚风从上面那个小小的窗口吹进来，一阵微凉。
温热的水流从他们的指缝中淌过，两双手上的泡沫早已洗净，但十指穿插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
苏堇月的后脑微微后仰，柔软的唇角，轻而易举地擦过了苏堇晨的耳廓。
苏堇晨拿起了筷子，两人寡言地吃着一桌晚饭。
苏堇晨握住了她的小手，将手里的泡沫裹在了她的手上，十指拢住，纠缠抚摸，一寸寸、毫无缝隙地揉捏。
最后，苏堇月的小手被他扣在掌心，他的宽厚手掌覆住她的手背，十指交缠。
等所有盘子都洗干净，苏堇晨飞快按下了两坨洗手液。
*
洗完澡，苏堇晨换上了棉质的家居T恤和抽绳休闲裤，兄妹两在家里都比较随意，苏堇月已经把那条无袖吊带裙换成了卡通的T恤和长裤。
跟着进了厨房。
苏堇晨沉沉打量了她两眼，没开口，但漆黑的眼珠滚动了半圈，意味不明。
指尖莹润，十指细长，像是一副上好的艺术品，比那白瓷碗还要易碎些。
苏堇晨的血液从头顶往下褪去，松开了十指，他从旁边拿过一块干燥的毛巾。
苏堇月正端坐在苏堇晨的书桌旁，给他念着今天的读书笔记。
吐字清晰，抑扬顿挫，就像在讲台上朗诵，她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优秀。
粉色的桃子味洗手液是苏堇月挑的，泡沫款，每次她都喜欢挤上一坨，贪玩。
苏堇月笑得娇甜，苏堇晨依旧寡言。
温热的少女身躯紧紧贴在了他的胸前，那坨分量不轻的丸子压在他的下巴上，让他不得不偏过头，从她的后颈绕过。
她伸出双手，胳臂肘却蹭着苏堇晨的腰腹，小声撒娇道，“让我进去。”
水龙头里“刷刷”地传来水声，苏堇晨将水流开的很大，一双大手指节分明，刷碗的速度都比苏堇月要快许多。
一如往常的兄妹两，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少女T恤下露出的小臂纤细光滑，宽松的长裤将她的修长双腿都遮住了。
正顽皮地舒张又蜷缩着。
苏堇晨的眉心跳了一下，还是徐徐张开了手臂，苏堇月就像是滑溜的小鱼一样，钻进了他的怀中。
 洗手
苏堇晨端起碗筷，苏堇月把剩菜都倒进垃圾桶里，将空盘子累在了一块。
他时不时问一些苏堇月学习方面的问题，都是些刻板的话，苏堇月从小回答到大，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脸蛋粉嫩，双唇也是粉嫩的，每次跟苏堇晨说话的时候，都像是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