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一万个心,世上女人死绝了我都不会上你。”
换完便服从永乐宫出来,她站在灯火璀璨的大门口等出租车,当初图便宜买了辆二手的雪佛兰,如今车子临近报废,来来回回都记不得送修了多少回,昨晚就是打车回去的。
程星灿没听懂:“嗯?”
她提着包的五指紧了又松,纠结一瞬拉开副驾车门,上车后甫一锁门还没坐稳,他便一踩油门猛地提速。
冲动只是一时,此刻的程星灿幡然醒悟,蠕动着唇指甲掐进肉里,半个字都不敢接。
“何必舍近求远。”
如果是很久前,程星灿一定非常同情窦曼,爱一个人得不到回应就算了,还被对方这般侮辱,如今的她却只会认为是窦曼看不清身份,惹了不能惹的人自取其辱。
 有钱就能上的玩物
这样安慰完自己,她拿出手机打车,加了几块小费就有司机接了单。
即便是当陪酒小姐那会,她也只坐台不出台。
沈倬气极反笑:“好啊程星灿,嫌我脏是吧,你还真有胆,你以为自己就很干净啊,不出台就以为自己是仙女了吗,不还是个玩物有钱就能上。”
车门关上的同时,车身嗖一下窜出去,程星灿迅速后退两步差点摔倒,望着远去的汽车,手抚着胸口设想自己将来的惨状。
她冷静地提出建议,又或者说冷血。
站在斑马线边,她驻足等待红灯过去,一辆黑色的越野忽然变道靠边在她身前暂停,车窗缓缓摇下,是他刚毅的侧脸。
孤男寡女,程星灿不急,问:“那去哪里?”
“不过,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打个电话,相信会所那边会立刻送人过来。”
他信誓旦旦地发完毒誓,阴沉着脸怒斥:“滚下去。”
吴姐等在门外,见她出来几步上前,连忙问询:“里面情况怎么样?真要闹出人命了?”
这一截路黑灯瞎火,可程星灿不敢耽误,果断解开安全带下车,只盼着他能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我……”
他目不斜视,好笑地回:“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送你回去了?”
她神色不改,还是那句话:“抱歉,我现在转客服了。”
罚款?辞退?还是像窦曼一样给他打一顿解气?
就像本人自己说的,他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要一个女人的命还不至于。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沈倬那种男人,是能喜欢的吗?
他没答,到十字路口时右转,是她回去的方向。
“上车。”
所以说,钱是个好东西啊,有钱就能上怎么了,跟钱过不去的才是蠢货。
包厢的隔音效果极好,难怪她听不到窦曼的叫声,程星灿叹息:“闹出人命还不至于……”
程星灿抿唇,镇定地系好安全带,说:“麻烦去城北工业园。”
她刚刚魔怔了吧,道歉还来得及吗。
“不过,今晚以后,我觉得吴姐你还是劝劝窦曼吧,我觉得她不适合做这行。”
“嗯,帮不上忙很抱歉,那我先走一步。”
程星灿两手抱着身前的包,端端正正坐好没再出声。
只是来里消费的大都自己开车,她在门口等了五六分钟都不见一辆出租车过来,便打算去前方的十字路口,那边有个有个夜市,车子估计会多一些。
程星灿眼珠子滴溜转。
他睨过来不冷不热的一眼:“快点。”
“继续把那晚上的事办完。”
这意思是要,车震?
程星灿瞪着眼深吸口凉气。
言辞间咄咄逼人,许是离了工作场合,程星灿此刻就没忍住,反唇相讥:“那沈总你想太多了,恰恰相反,我不出台其实是怕得病,出来卖嘛,一个不小心就被传染了呢,当然,我不是在说沈总您,毕竟像您这样身经百战依然生龙活虎的贵客,怎么可能有病呢是吧。”
程星灿左看右看,确定这处只有自己一个人,方才问:“你在喊我?”
他就饶了她的大不敬。
几分钟后
程星灿甩了甩头,将在包房中的所见所闻皆抛诸脑后,去卫生间冷水洗了把脸,再进休息室就呆到下班才出来。
他靠边停车,上半身朝她凑过来,眉眼温柔较折磨窦曼时判若两人,悠悠地劝:“反正你都下水了,何苦非要端着守一层遮羞布呢,还是说,你不肯出台有自身的原因,比如说活不行伺候不好男人,如果是这点你放心,我睁只眼闭只眼。”
两人都没开口,直到一截人迹稀少灯光暗淡的路,他慢慢降下车速,勾着嘴角说:“程星灿,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程星灿在原地傻站片刻都没想到解决方法,决定留到上班那天再想,反正她明天休息,还能再拖一天。
吴姐皱眉:“你不提我也会收拾她,只会添乱的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