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黑手套的大手抓者方格:「亲爱的修女小姐我该怎麽办?」
安琪拉努力往后挪,但告解室空间狭小,光是容纳两人就很勉强了,她手中握着十字架,抬头紧戒的看着所罗门:「你...你别过来!」
两人对峙下来,她最终败了,她决定自暴自弃,开始讲着刚刚脑内想的东西,反正大不了就死,还能怎麽办。
她除了点头还能有什麽反应,虽然所罗门口口声声说不会害她,但那發自骨子裡的执着让她害怕。
所罗门牵着她的手贴自己的脸,声音越發的温柔,像是与爱人细语撒娇一般:「你说过让我别咬其他无辜的人,我听了,我让你多来宅邸,你应了,可是我忍了好久、等了好久,都盼不到你。」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梦裡,一个什麽都不惧怕,近乎无敌的吸血鬼跟自己谈不公平,此刻被索罗门堵在告解室的她才应该是最不公平的那个。
她实在不知道为什麽所罗门对自己会有那麽强烈的情感,八年前自己也仅是七岁的小孩,想到此,她回忆起宅邸那叫做贝利的女孩,她年纪看起来挺小的,难不成所罗门是有严重的恋童癖?
「因为你是吸血鬼...」
「我很冷静,我只是觉得难过,难过你无情无义,难道你不想拾回你记忆?」他侧脸轻嗅她的手:「难道过往的一切你都不要了?」
最后,亚瑟没有回来,她自己回到了教堂安稳度日,平常没事教孤儿们读书写字,偶尔跟亚瑟谈论他去各国传教遇到的趣事,或者与罗儿逛街,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宁静的时光。
她抹着泪水:「你到底想做什麽?」
安琪拉见过这种人,叫做神经病,以前在告解室她也遇过几个,那些人情绪起伏很大,可能前面风平浪静,后面就波涛汹涌。
「阳光、十字架、圣经...」他弯下腰,拿起她手中的十字架:「这些对我都不管用。」
这日,她坐在教会的告解室听人忏悔,她喜欢听人忏悔,因为每个故事是那麽隐晦又不可告人,就像看一本精彩的小说一样。
「我觉得...你可以改吃素。」她语气慢了几分,像是与一头狮子绕圈,彷彿下一秒他就会扑过来。
每个教会都有大神官的加护,所以那些邪恶的妖魔鬼怪进不来。
「没误会,没误会。」
「那你今天为什麽来这裡?」她现在只想赶快送走这人。
他凝视着她,语气有些哀戚:「难道你是这麽对救命恩人的?」
「你先冷静一点。」
她从木头方格窗外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坐下,不等她说,男人直接开始讲自己的故事。
「我有罪,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
她被自己这张贱嘴搞得欲哭无泪。
「我饿了。」他顺着血管的脉络由下往上轻舔她的手腕。
「我会,如果有必要的话。」
「...。」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所罗门,那她现在因该泼圣水,还是拿十字架插他,但首先为什麽吸血鬼可以进到教会?
所罗门起身,慢悠悠地打开了告解室的门,关上时顺带落锁。
「没...没事,您继续。」
神经病不恐怖,最怕他无敌,还弄不死。
他的手缩了回去,撑着脸看着窗户后模煳的人影,几缕昏暗的光线入了教堂,也点亮了他的眼,金黄色的瞳孔像是宝石一般耀眼,语气带着几分慵懒:「不,亲爱的,这样太惨忍了,你不会强迫一个素食者吃肉。」
「别过来!」安琪拉被急哭了。
他蹲下身静静的看着安琪拉落泪,直到她意识到哭不能解决问题停止哭泣为止。
「你似乎对我有很大的误会。」
「为什麽那麽怕我?」他拉住了安琪拉的手将十字架放回她手中。
就像现在她想脱离所罗门,但她不敢说。
「你是不是恋童癖?」脑中的想法来不及拦截,她就这麽脱口而出了,她不可置信摀着自己的嘴。
儘管宅邸有许多令自己怀念的事,但这些不足以葬送她未来的大好人生,她知道自己深究下去肯定会与所罗门没完没了,如果可以她想远离危险,安稳的过日子。
「什麽?」所罗门酝酿的情绪也被她这句话给打散了。
他隔着手套擦去安琪拉的泪痕,语气悲伤又无奈:「可我什麽都还没做,你就将我判了死刑,安琪拉,这样对我不公平。」
听完后,所罗门哭笑不得,他耐心的解释:「贝利比你大五岁,她提供我血液,我提供她衣食无忧,而你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这样放心了吗?」
她确实觉得不重要,她的父母不在了,自己又只是奴僕的孩子,而且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都不是什麽好东西,不是吸血鬼就是死人,她觉得七岁以前自己肯定过得很苦。
 第六章 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