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像之前那般自我放纵，我倒是可以离你远点。”贺天忍不住劝慰。
“跟我是没什么关系，只是我舍不得你就这么被毁了。你是一块宝玉，纵然有瑕疵，但依然是块宝玉。”贺天轻叹一声。
“哈哈哈哈……挺有气势的嘛，继续保持下去。”
“对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他下意思开口。
莫关山环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朝堂如此败坏，上位者公然放纵，你觉得还有效忠的必要吗？”
“我一个沦落风尘之人，能有什么价值。”他自嘲。
“我自甘堕落又如何，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莫关山语气恶劣地怼他。
贺天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由勾起。
“你闭嘴！”莫关山气急败坏。
贺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这个车骑将军现在还挺稳当的。”
“没想到你那么早就关注我了，怎么，现在是不是很失望？”莫关山脸上虽然无所谓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他和自己并没有过多的接触，为何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莫关山勉强从他腿上下去，可是一站在地上两条腿就跟面条似得不停地发颤 ，抖的他都快恼羞成怒了。
一边打压太子，一边放任几位皇子互相争斗，是想坐山观虎斗么？
“说起来，我很早的时候就见过你，当时，你一袭红袍，骑着宝马肆意而过。”贺天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当年：“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就像野火一般，热情，潇洒却又危险。后来，你被抄家的时候，是我奉命护送的你。虽然那个时候你被关在囚车里，但你还是尽自己所能去保护自己的母亲。”
“以后离我远点吧，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莫关山自暴自弃。
贺天眼底一沉，脸上看不出表情：“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我就说嘛，幕后那人怎么一直这么放纵朝堂上那些人公然狎妓，是他的话，一切都解释得通听了。”
他返回“绮罗”，坐下来喝了两杯酒，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静静地想着什么。
“呵，多谢你高看我一眼。我现在又算什么宝玉呢。”
“别露出这副自怨自艾的表情，我虽然觉得你沦落到现在这般很是可惜，但我不会对自甘堕落的人产生任何同情。”男人捏着他的下颌，目光沉沉。
“是。”
“谢我什么？”
“你伺候地我很爽！”莫关山故意刺了他一句。
莫关山疲惫地闭上眼：“你太高看我了，我现在只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小倌。”
“什么？”
不过，他现在也算是局内人，不能轻举妄动。朝廷这盘水浑了也好，方便他们这些人浑水摸鱼。
“你还真是……”贺天失笑。
贺天认真地看着他说：“明珠蒙尘，迟早会有发光的一刻。宝玉微瑕，还是可以价值千金。”
“那你就让自己变得有价值。”
看着桌上遗留的红色腰带，想到之前莫关山自甘堕落伺候自己的样子，他心中莫名恼怒，竟有种恨铁不成的感觉。
听到男人如此坦然，莫关山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他扬起一抹虚假的笑容：“很正常，没有人会一成不变。而且……总感觉那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我甚至怀疑你说的到底是不是我。”现在的他，死气沉沉，就像一滩烂泥。
“佘太尉？那老头我可不怕。”贺天不屑地笑了笑，看到莫关山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眉头一挑：“难道他后面还有更大的来头？你是指——”
莫关山松开手，闭上眼躺回他怀里，一副不打算搭理他的模样。
贺天捡回扔在地上的红色薄纱，披在他身上：“以后别穿这个了。”
“你管不着。”莫关山也不知为何非得怼他几句才会舒服。
老皇帝真是越老越昏庸了，杀了忠心耿耿的镇国大将军，恐怕这世上再难找出和他一样对国家，对皇帝都如此忠心的人了。
“……”他迟疑了片刻：“罢了……”
“希望下次见面，你不会在这般颓靡。”
“借你吉言。”莫关山回头：“今天多谢你。”
贺天打横把他抱起：“别废话，我送你回去。”
如果这长春院真的和皇帝老儿有关，事情就有意思了。故意放任官员出入风云场所，是想探听消息？疑心已经如此严重了么？
 腿软
“嘘，隔墙有耳。”莫关山伸出手指按到他唇上，阻止他说下去。
莫关山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他意有所指地说：“你真的不怕佘立？他背后可是有权有势之人。”
“哎呀，看来是刚才做的太狠了。”贺天坏笑。
“我到了，放我下来。”莫关山挣扎着下了地，虽然腿还在不自觉地颤抖，但他挺直腰板扶着墙一步步向自己房间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