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洗刚刚吹过头发了，干燥清爽的样子，穿上了丝绸的睡衣，和昨晚的款式一样，换成了米色。女人盘腿坐在床上，听见小孩的动静，把手机轻轻扔在了旁边，抬起眼睛看她，右手手指绕着发尾，眼神有点慵懒。
“嗯。”
女人转了一下眼珠，盯着自己，把手里的书扣在胸前问，“眼睛怎么红了？”
结束了，好像该回自己房间了。
言生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床边，膝盖紧紧贴着床沿，右眼有点睁不开，看着江轻洗。
“你想看吗？”江轻洗舔了一下下唇，手也不绕头发了，移到了腰旁，虚虚地搭在了睡衣上。
洗衣服的时候，言生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差点就相信了江轻洗的话。甩了一下手，泡沫溅到了眼睛里。
直到开始理解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的时候，被别的大人用厌恶的眼神看待，一个人局促地面对他们避之不及的躲闪，挂着紧张的微笑。妈妈曾经搂着自己，把自己的头发扎上最喜欢的蝴蝶结，耐心地和自己说，“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小天使”，然后捏了捏自己的手。
“放洗衣机里。”
走进江轻洗卧室的时候，女人卧在床头看一本薄薄的书，下巴搁在锁骨下面，看起来有点困倦。
“我也穿男士内裤。”江轻洗暧昧地朝言生眨眼睛，说的一本正经。
闭了闭眼睛，右眼皮还有些颤，微微发热。我只想要个拥抱，言生想。
江轻洗眯着眼睛回忆，昨晚扒小孩的时候，她什么也没穿。突然有点好奇，“你穿男士内裤吗？”
去他妈的保护。
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言生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头发还有点滴水，贴着浴袍滑落，发尾紧贴着肩膀，有点不太自在地看着江轻洗。
“过来。”江轻洗把书合上，放在了床头柜上，对言生说。
“泡沫溅到眼睛了。”
自己不想要独一无二。
“还想要什么？”女人温柔地问，好像在说，都给你。
感受到女人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按在了自己的眼角，触及到的指腹带着令人舒适的柔软，燥热的眼皮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那找我干嘛？”
“不难受了。”
“呜。”言生低低地呻吟了一下，眼睛享受地眯了起来，讨好地朝江轻洗笑。
“用水洗过了吗？”
“还难受？”
衣服洗完了，才发现右眼被泡沫水刺激红了，看起来有点可怜。言生讨厌自己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明明就是个怪物，还想要什么同情。
言生的眼睛睁大了，露出了比昨晚还惊恐的眼神，嘴唇也有点颤抖了，手指抠住了浴袍边缘的缝合线，仿佛一下子就相信了江轻洗的话，还尽量努力地消化它。
“去洗衣服吧。”女人笑了出来，仰头倒在了床上。
“要回房间了？”女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言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好像自己应该有什么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在最初，言生只是一个多了一个器官的小女孩，和同龄人一起长大。
但是言生想和傅青青一样赖在江轻洗的怀里的时候，妈妈又告诉自己，“不要去抱姐姐，你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姐姐。”小一号的言生似懂非懂地看着傅青青撒娇的样子，咬住了嘴唇。
言生有点不知所措了，自己好像搞砸了，明明应该撒娇的，姐姐，我好难受，你抱抱我嘛。只要自己说了，江轻洗一定会抱自己的，以前看厚脸皮的傅青青屡试不爽。昨晚女人也说了，自己和傅青青在她心中是一样的。
小孩慌慌张张地躲避了自己的视线，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攥紧了手里的衣服。
“要抱抱吗？”女人含着笑看她，又挑起了右边的眉毛，把发呆的小孩轻轻拉进了怀里。
言生的耳朵看起来有一点红，不知道是不是水温调的太高了，让人想去逗她。
言生想了想，江轻洗的话听起来是在认真地问自己。
“嗯。”言生回答得硬邦邦地，似乎生气了。江轻洗想，言生可能是介意别人把她和男人相提并论。
明明什么都没有。
只是上半身的接触，脖子贴在一
 我也喜欢你
太有诱惑了。言生努力想忘掉妈妈对自己的语重心长，“江轻洗姐姐是不是很照顾你？你也要对姐姐好，不要和姐姐有身体接触，好吗？答应妈妈，言生”。
言生看着她搭在床边瘦弱的脚踝。睡衣太薄了，映出了女人美好的曲线，胸部随着呼吸轻微地起伏，平坦的下腹，睡衣的下摆搭在了微微凸出的耻骨。
言生看着镜子里的脸，只是一个右眼红红的女生。
“嗯…要洗衣服。”言生举了一下怀里的衣物。
眼睛红红的小孩咬着嘴唇杵在原地，毫无动静。
“有…内衣要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