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
“好好好。”
“题压得很厉害，托你的福。”
要说宋皎玥学习的特别之处，应该是她的注意力非常专注，只要坐下来拿起笔，外界一切就不存在。那时班里男生有事没事就搬着凳子围到祁之昱桌边组团打游戏，教室最后一排的位置绝佳，正好有大片场地供他们发挥，游戏打得上头时捶桌子的捶桌子，骂人的骂人，但就是这样宋皎玥也毫不介意，照学不误。
祁之昱若有所思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也伸手顺了顺猫的毛。
宋皎玥转身，淡淡对他说了声再见，然后和同学走向了宿舍大门。
上午七点半左右正是食堂高峰期，宋皎玥从车上下来，迎面走来一个吃着煎饼果子的齐刘海女生，她对着宋皎玥打了个招呼，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流转了一下，问道，“男朋友？”
“同学而已。”
祁之昱书上的笔记少，宋皎玥看不太惯，正好他提出来，于是几口解决了早饭。祁之昱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便拎上车钥匙，先一步出了门，告诉她在楼下等。
祁之昱是转校生，高二随着四处经商的父母转到这所高中，老师给安排的同桌就是宋皎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在学习时走神，好奇之下连游戏都不打了，出声问她：“很喜欢猫？”
“那为什么不养一只？”他奶奶家就有只白猫，眯起眼睛的神态和她挺像。
有天晚自习值班的老师不在，教室后门不知何时跑进一只狸花猫，好巧不巧窝在宋皎玥脚下不走，她笑得眼弯弯，丢了卷子伸出指尖让它嗅。
呆发够了，祁之昱拉过牛仔外套往身上一披，又穿裤子又穿鞋，歪着身子往客厅走，约莫七八分钟后进屋，把夹着煎蛋的烤面包和热牛奶往她面前一摆，嘴里叼着电动牙刷，摸摸她的头。
……
一脚油门踩下去飚出车库，车窗自动摇下，一路无言。
大概是生科院老师的效率都挺高，没几天各院的分子生物学成绩都出来了。宋皎玥刚确认了成绩就接到祁之昱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他尽快把牛蛙火锅安排上。
“不好意思，耳环好像掉了一只，找了半天没找着，但那条裙子没它衬着不好看，所以我又换了件衣服，结果动作太急把妆给蹭花了。你没有等很久吧。”
不久后宋皎玥穿戴齐整坐进来，一言不发就对着镜子开始化妆，祁之昱一眼就明白了，温存一夜一切又又又他妈回到了原点。
他们做了两年的高中同学，祁之昱见识过她轻轻松松考第一的能力。高考冲刺阶段，大家因升学压力而满脸爆痘时她却依旧水灵白净，甚至还游刃有余地给他划重点开挂。
现在他们牵手拥抱接吻什么都做过，负距离也数不清多少次了，他却在渴求一个单纯的靠肩。
“喜欢啊，多可爱。”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高中的某个晨读，那时头顶风扇咯吱咯吱转出微风，笔尖在卷子上沙沙作响，红黑交替着刷题改错，挥洒的汗水干透，颇有《那些年》片场的味道，而她就坐在身边，是只要一歪头就能靠上他肩膀的程度。
女生轻撞了一下宋皎玥的肩，“真是同学？”她说对，女生又问，“有点帅啊。什么院的，能不能给介绍一下？”
他捏捏她耳垂，“肚子饿了吗，我叫个车。”
次日清晨，祁之昱收紧臂弯却捞了个空时顿时清醒了大半，探出头才发现宋皎玥已经坐上飘窗看书了。阳光照进她半边身子，他的上衣被她穿得松松垮垮，她翻着书页，夹在指间的中性笔笔尾轻微晃动，耳后的发轻轻落下来，细细软软飘着。
19:54，宋皎玥从楼梯上款款走下，戴着个贝雷帽，嘴上唇蜜在乌漆麻黑的角落里仍在亮闪闪发光，看起来心情不错。
“请客请得这么急，看来考得不错。”
有些人也许是天生通学习这一窍，他熬通宵做一夜题不如她十分钟翻一遍书。
唯独那次例外。
她搔挠着小猫的脸颊两侧，头也不回答他：“要喂食要铲屎，猫闷了要陪它玩，生病了要带去看医生，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养猫，负不起责任的话还是算了，别祸害它。”
她表示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她有空。他说好，晚上7点在车棚等她见面。
她笑笑，没多说什么。
宋皎玥说，“我直接微信推你吧。”
“先吃饭，吃完送你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