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锁阖上的“咔哒”声,彬灵浑身绷紧的肌肉总算是松弛了下来。
双眼没有焦距,望进去像在望两汪灰色的深潭,只剩唇瓣还在机械地上下开合。
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方才说的话。
那黄铜小像是个小婴儿的形象,但完全称不上可爱。阴森的眼眶是两个黑洞,一张大嘴里是层层的尖勾,似乎是用某种毒虫的螯足镶嵌的。小像的下半部是个半透明的罐子,里面用发黑的尸油浸着一些碎骨。仔细看还有一枚弯曲的钉子和铜钱——棺材钉和咬口钱。
男人的指腹拂过女人的耳廓,有酥麻的感觉自尾骨处传来。
彬灵的手压在后腰上,随时准备抽出缠在腰上的软鞭。
“呜——”烧水壶的声音把彬灵拉回了现实,她关掉淋浴。
彬灵觉得自己的嘴角抽了一下。她回头看向林渊。
屋内很快响起了断续的呻吟……
西服早就不知道去哪了,被汗水洇湿衬衣紧紧贴在小腹上,勾勒出紧实的线条。
女人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这身材,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早秋绅士 · 赢得女心的男士穿搭」
从男人上挑的眼尾望去,一只天蓝色的行李箱正立在房间一角。
“林先生不是住在本岛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们现在应该还在九龙吧。”
她…拿错行李了?
“没什么。” 男人邪笑了下,勾起女人小巧的下巴:“我在想一会儿…该怎么折磨你。”
行李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掉的包?那个传话给她的人又是谁?
她一脸阴沉地盯着手中的小像——我爆你个蛋的郑楷!
林渊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女人的右手皱了皱眉。
俞瑜已经没有了呼吸。一个小时前,她还亲眼见过他。
架子上挂着崭新的浴袍,女士的,粉红色。
“怎么了?” 方才被搭讪的空姐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见男人突然不动了,她双手环上男人的腰,靠在他耳边吐气。一对玉兔故意磨蹭着男人坚硬的胸膛。
“我帮你擦。”
“林玉树是我叔叔。”
彬灵不自然地往边上挪了一点。他们太近了,近得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在她的再三翻找中,箱子边缘一件卷起来的T恤缓缓展开,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一尊黄铜小像。
画报里的男人,和林渊穿得一模一样啊。
远处的男人背着光,虽然看上去年轻,处理事情来却很沉稳熟练,让人不自觉地信赖。
“哈哈,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太好吧。”
彬灵穿上浴袍,把草草擦过的头发拨到一侧,单手系上了腰带。浴袍很长,只露了半截小腿在外面。
他狠狠把女人压到了床上,抬起她的一只腿就顶了进去,毫不怜香惜玉。
“你是林
说完这几句话,男人僵直的关节牵扯着肌肉,一步一顿地退回了隔壁的房间。
也不知道刚才那尸痋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她刚到香港,还没来得及结仇啊。彬灵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可能真的比包工头要笨那么一点吧。
 咒怨(6)
“不、要、相、信、彬、雁。”
原来那些尸痋是被这邪降引来的。
为了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彬灵艰难地用右手的掌跟和左手拉开了行李箱的拉链。
“周、二。九、龙、城、寨、见、面。”
厨房里水壶盖噗噗作响,水开了。
林渊开始打电话联系人善后。反正林家家大业大,接下来的事就不劳她一介草民操心了。
三天前。
行李箱很小,勉强可以在后备箱内摊开。
只是当一整个行李箱的衣服完全展开在她眼前后,彬灵傻眼了。
林渊没等彬灵说完便从她手中拿过毛巾,细细地帮她擦起了头发。
银狐郑家,专长下降。
门外,林渊还没走,似乎是有话要说。刚好,她也有事想问。
“我、知、道、罗、刹、在、哪、”
彬灵随便瞥了两眼,意外地看到了几张有些眼熟的照片。
打开后备箱,天蓝色的行李箱旁立着几个购物袋,其中一个已经空了,里面摊着一本杂志。
机场酒店内正在脱连帽衫的男人,突然感到下身一紧。
***
断掉的指甲在进浴室之前已经修剪过了,短短的露着粉色的嫩肉。虽然还是疼,但只要小心点不去碰它,就不会影响她做事。
水汽氤氲里彬灵似乎又看到了俞瑜那张泛着死白的人脸。
“而且这里好像只有女生用的东西……”
不管怎样,身上还是要多带些符器才行,彬灵准备去行李箱里找两件小巧趁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