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月光自落地窗泄入，这份笑意随之变得暧昧模糊，雎夏看着，心跳如雷。
“还没睡？”
她泪点低，看一次就哭一次。
她随手一指。
这时，手机嗡的震动一声。
疏离，淡漠，戏谑，依稀带着温柔。
说得好像她在道德绑架一样。雎夏脸一红，折回房间，像猫似的，悄声上了床。
林观钦：今晚的飞机。
然后被呛出眼泪。
在今天以前，她哪能想到自己居然会留宿在林观钦以外的男人家里呢？而且还是个她早就认识，却一点也不熟悉的男人。
因为他已经把自己该说的说完了。
见到雎夏出来，周江维没有露出特别惊讶的神情。一整天了，他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她猛吸一口。
-
雎夏这才点头。
哦。
周江维意会，摸摸鼻梁，又多加了一个字：“第一次抽？”
她认床。
他走过去，把门拉上。
知道了。
周江维捕捉到她情绪里的不稳定，他无言打开电视。再开口，声音微低：“想看什么？”
他随口问：“睡不着？”
突然，她听到一声打火的动静。
因为是推门设计，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不算太好。周江维似乎在点烟，金属擦出火的声音在空旷的夜里很是突兀。
周江维又笑。
要不看别的吧——她刚想这么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一想到自己在洗澡时心惊胆战又隐隐隐隐期待的蠢样，雎夏的脸就烧得厉害。
雎夏赶在他合上门前，赶紧露出脑袋。
幸好她刚才没主动，不然就丢脸丢大发了。
他会温柔吗？
“第一次？”
 五 戒指
周江维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身上穿着暗纹绸缎家居服，头发刚洗过，没有定型，蓬松地半遮眉眼，烟被夺去，他不拦不躲，看雎夏狼狈，也没有嘲笑，只是从茶几递了杯水给她。
性格使然，林观钦说话总是言简意赅，大多时候，他都会选择通过打电话来将事情一次性说完，而不是去浪费时间打字。像这种情况，他主动发来消息，如果雎夏回复了，是不可能等得到他的下一句的。
雎夏其实没有看电影的心思，她就是想找点事情做罢了。
明知道男人是陪完了情人，终于舍得回家，如果她还上赶着扮演贤妻，那不是贱得慌吗？
周江维远远看着。
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出去。
于是她身子一低，轻巧地夺过了他手里的烟。
她抱着蚕丝被，慢慢蜷缩起身体。
但她不想再那么做了。
陌生的环境她睡不着觉，尽管此时此刻她内心平静。
心里那股无名之火又窜了上来。
雎夏一愣。
周江维碰她指尖，拿回刚燃起的烟，摁进了烟灰缸。
还是会像对她一样，毫不怜惜地发泄欲望？
“晚安，雎夏。”
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
等片头出来，她才知道是《赎罪》。
雎夏面无表情地关机，四周陌生的气息几乎将她吞噬，她自虐一般幻想林观钦压着朱莎在她身上驰骋的画面。
以前雎夏不懂，每次都会乱七八糟回复他好多内容。结果不难猜。她试图和他侃天说地，他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后来她懂了，回复也就变得简短。
周江维揶揄道：“你也说了我对你很好，所以现在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睡沙发。”
如果可以，她现在确实想找契机哭一哭。
她拽了拽被角，“周江维，我睡沙发吧。”
雎夏贪恋地闻了半天，毫无睡意。
只是她忘了电影前面
“那还是别学了。”
雎夏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还是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
拥在身上的棉被蓬松柔软，味道很好看，带着淡淡的檀木香，还有太阳的味道。
雎夏心脏一紧。
虽然床很大，但是看到周江维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放上客厅沙发时，雎夏到底没阻止。
雎夏看了眼合上的门，拿来手机一看，眼里的光亮暗了暗。
雎夏点头，十分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像在自己家一样，她盘起腿，拿过一个抱枕窝在沙发一角，她说：“我想看电影。”
这一次，她本该回复一句知道了。
雎夏又疼了。
“晚安。”
公寓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
-
她真瘦，吞没在白色床品中，不仔细看，都不知道床上还躺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