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茗伸手去捏过钱。转身去找东西。
他愣了一下,面前的女孩眼里有着尴尬和害羞,犹疑着去不去接手里递到一半的钱。
裙子的拉链被她修好了。可裙子却被藏在衣柜的角落。
小镇是傍山而建的。这矮山后还连着别的山,算是一个小山区。这一带的山上产一种特殊的中药。
“诶,嫂子,就村头那个易茗啊,我看着她最近可老往这附近跑。干啥的来着?”干瘦女人朝着旁边凑过去,压着声问。
“咋的了?”工友探了探头,往店里瞅。
即使看不到,也会从别人口中听闻。他靠着阴凉地方,看着人干活。这家的女人和邻居家的嫂子就
易茗肿着眼睛,带着这个念头沉沉睡去。
无知的人总是在知道点绯闻秘事的时候便自觉与旁人不同。
她看了一眼货架上,只找到两包方便面,于是怀里抱着东西又弯腰去够放在底层的。她穿着短袖和牛仔裤,弯腰时若隐若现的纤细腰身却让他移不开目光。王得眨了
他低头摸出兜里的零钱走过去。他一手数着钱,一手敲敲桌子:“给我四袋方便面和一瓶饮料。”他抬头正把钱要递出去,一张干净娇俏的脸就撞进眼帘。
工友都转过身去了,还往店里瞥,这店不挺好的吗?
美。这是第一时间王得脑子里冒出来的最直观的词。
干瘦女人张了张口,没再说话,尴尬地笑了笑。她听男人讲这嫂子家男人啊就是给外面的女人迷住了眼,三天两头不着家,家里的钱也都被摸走了。
他反应过来,把钱猛得往前递过去。脸上也有些羞赧。
“哼,你是没见过,不懂。我告诉你,就这种狐狸精最败财,你给她多少钱她都兜不住。”她一脸忿忿。
一人一个板凳,坐在门口,手里干活,嘴上却一刻不闲。
怎么哪哪都能看见这娘们。他阴沉沉地想。
倒并非易茗故意在他眼前晃,而是她太忙了,小镇前后能用得上人的地方都有她。他去镇头商店里买包烟,瞅见她背对着她在里头整理货架。刚要踏进小吃店就看见她端着盘子出来,他急忙转过身,把身后跟着要进来的工友也拦住。
易茗倒没动这个念头,她的手臂搭在柜台上,看着站在货车旁边来收货的男人,心思活络了起来。
易茗没再去招惹过宋阳。他的确是她招惹不了的人。
她要找一个好拿捏的男人。
 七、不安分
可现在却有人突然来收了。镇上那些没活的、有心的也都上山去采了。
他盯着那个新来的,正把墙灰一层一层的往砌好的墙上抹。
过了几天,有人来镇上采购中药。
王得站在货车旁边,看了一周,才看到一个店面窄小的小商店。一个女人正低头坐在桌子上。只能看到一个发顶和几缕垂在颈后的头发。
“哦,”干瘦女人一脸了然“那按理说她应该有钱啊,怎么还出来找活?”
附近的人上山,留心的会采上一小把,带回家。老一辈的人说这草好,有药性。他们虽然讲不出个道道,但家里的人是记住了。不过这么久了倒没人有过买卖的念头。毕竟山上时不时会碰见,虽不多却也算不上稀奇。
有时候他站在大路边抽根烟能看见她蹬着单车,裙角翩跹。
宋阳今天倒是没事儿。刚要来买包烟,却看到她站在柜台后面,头发盘起,脖子细白修长得亮眼。
干瘦女人倒是惊讶,眼里还有着一闪而过的羡慕。“这是……”
欠的终究要还。既然心思不纯,就肯定免不了翻车。她把自己安慰得很好,可身体却忍不住颤动,手脚一片冰凉。
那个下午她没向任何人讲起。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也不想把自己赔出去。
她最近忙得很,她得为自己做好两手准备。
他手里握着打火机,在手里颠着。才本分了几天,又看上别的了。他想起了那两个妇女的话,专挑外来的,真的是靠男人捞钱?
他琢磨着换家店。不过,她这眼神,不对劲啊。宋阳站在一旁,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站在货车旁的瘦弱男人。看上去老实的样子。
她们没准备背着人,嗓门自然不小。宋阳倒是给听笑了。
易茗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他。
她还没说完便被穿着套衫的女人接住:“八九不离十是真的。”
“换一家。”他走在前头。
但心里那团跳跃着幽蓝色火苗的焰火仍没熄灭。
宋阳经常会看见她。
“肯定是大学生走了她又没找到下家。只能出来干活了。”她故意停顿一下,倾吐秘密般的“听说啊,大学生走的那天晚上,他们还见面了,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了不少钱。”
听说是城里的制药厂。
穿着套衫的女人脸上带着些高人一等的神气,给干瘦女人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