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慢慢驶入停车位,先是慢慢前进,然后又缓缓倒退。
 04.见面(微H)
知道早晚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安泊静也早有所准备。车辆拐了个弯,安安看见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南郊公园的牌子,不由得眯了眯眼。
刘妈听到动静,赶紧从厨房赶到大门处给安泊静开门,站在门外的安泊静笑着和刘妈打了声招呼,素净的脸上略施粉黛,带着淡淡的笑意。她站在门口,拒绝了刘妈的邀请,只让刘妈催一催安安赶紧出来,好接她一起去南郊公园。
不知安安等了多久,或者说期盼了多久,门铃终于响了。
安泊静一边开车,一边瞄着她的所作所为。看着她这么高兴,内心却是酸涩无比。安定国真的关了她太久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裙,长至膝盖,露出修长的小腿,让人想起刚长好就被拔出来的莹白的嫩笋。两只穿着白色棉袜的小脚丫晃呀晃,足尖轻点在深棕色的木地板上,配上浓密如云的柔软长发,梳理得如一匹锦缎,她犹如唱诗班出身的女童,周身透着一种纯洁无暇的光晕。
于是她看向安泊静,眼睛在她身上扫视一番,马上又转过头,目视前方,平静地开口:“用不着可怜我,你也差不多。这次下手挺重的吧。”
南郊公园离安泊静住的盛世华庭有一段距离,坐地铁大概要四十五分钟。但是却离安安所在的黎镇很近,都在郊区附近。这样的话大概自己开车会比较方便。
进了公园,安安只记得自己被安泊静拉着,拐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路的尽头竟然有一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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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政治背景,确实能和安家对着干。但总有被刻意省略的地方。那些细枝末节往往最容易暴露出事情的本质。
安泊静开着一辆宝马mini来到了黎镇安安的住所下。
三天后,上午十点半。
安泊静脑子快速地转了转,随即马上回复道:“好。”便迅速暗灭屏幕,再将手机装入木地板中,谨慎地恢复原状。
话音未落,安安就直接从刘妈的身后冒出来,换上了一双圆头手工小皮鞋,这样使她看起来更像是稚气的女中学生。安安的脸上写满了期待,甚至带着一丝焦急,她匆忙绕过刘妈,牵起安泊静就往外走,头也不回地敷衍地和刘妈说:“刘妈再见。”丝毫不顾刘妈在身后让她早点回来的喊声。
本来紧绷着的嘴唇慢慢柔软下来,喉咙也不再那么干涩。
她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过于刺眼了。
“家里什么背景?”
安安说完,也不管安泊静是否对自己的话有所反应,又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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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从床上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淡绿色的家居服换上,步伐缓慢地下了楼。
自从上次那件事发生以后,安定国就把安安近乎囚禁地关在民宅里。安安每天见到的人,无非是安定国,刘妈,有时安泊静和安明远会去看看她。看到的景色,更不过是黎镇路边野花盛开的双向小马路。明明是正常人最基本的权利,都享受不到的安安,现在变得对于外界的环境格外的好奇与关注。
“说说吧,那个男人是谁,怎么认识的。”
是啊,虽然最近几天一直在涂药膏,可是伤痕就是斑驳地印在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却还是破皮,只要被衣服一摩擦,就会燃起针刺般的痛感。因此安泊静不得不在这种还不算深秋的时节,穿着高领的驼色毛衣,以遮盖脖子上淡粉色的痕迹。
直到关上车门,安安才长呼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甚至有些无法自抑。她在车里四处打量,不时摆弄一下玩具挂件,不时看看后视镜,带着一种稚童对世界的好奇心。
一推门,安安早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候。
“为什么就是愿意帮你呢?你做了什么,或者和他有什么交易?”
安泊静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颤,却没有接话。
她将车停稳以后,拉好手刹放下安全带,并没有立即打开车门,反而坐着不动,合上双眼,似乎是在沉思。过了一会儿,才双手搭上方向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推开了车门,走进了那栋民宅。
安安却突然停下来手中把玩挂件的动作。她感受到安泊静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心疼,可是她最讨厌别人可怜自己,即使自己现在就是一只笼中雀,她也不想让自己现在唯一的朋友对她表示出同情的样子。
“给他当三年的情人,三年以后,合得来就结婚。合不来就好聚好散。”
“在夏令营认识的。是一个很强悍的男人。他说他可以帮我们。”
“爷爷是以前的军区总司令,爸爸在省委,妈妈在省人民医院当书记。”
她把车停在路边,黎镇的马路太窄了,以至于只能挨着路边停着。车轮碾过在路边绽放的白色小野花,花瓣被狠狠地碾压,紧紧地钉在了地面上,显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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