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瑛拍拍她的手,侧过脸看她,嘴唇擦在她颈窝边,道:“真真,我说了,没必要同妈妈生这个气,别和她计较这些,可以吗?”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是喜是怒。周遭也无人伺候,只有他们两人静静地对望。
李承瑛抬起头来,笑道:“什么香?”
柔嘉反问:“我怎么知道?”尾音微微上挑,正是一点缠绵的口吻。
她站着,李承瑛坐着,看起来她仿佛比李承瑛伟岸得多似的,李承瑛道:“真的吗?”
柔嘉道:“可是早上,我也说了呀,人伤了,就该看太医。可是最后也没看成。”
柔嘉放下书,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到李承瑛身后,两手搂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搁到他的肩上:“我没有。”
 第十六章:风雨欲来(微h 自慰)
柔嘉心想,这是因为此时他并不知道,她的最终目的是要把这个人赶出宫去——李承瑛能容忍她和王映月起一两次的冲突,因为归根结底,大清早闯入皇后宫中找皇帝,是王映月向她炫耀自己的重要。柔嘉只是还牙,尚在李承瑛的容忍范围以内。
柔嘉这个姿势,倒像是搂抱着他,李承瑛埋在她的怀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像在撒娇似的。柔嘉拍拍他的背,觉得此刻的李承瑛像个孩子。
而现在李承瑛还软言软语地问她,可以吗?
她想答应他,可是覆水难收,箭出无回。今日王映月先辱皇后,后斥太医,已经传开在朝野之间,只等他日朱岳着人上奏,百官蜂拥攻讦,王映月注定要出宫,不管她生不生气、计不计较,都难以挽回了。
“如果,闻不清楚——”柔嘉低声道,“不妨试试别的法子。”
李承瑛摇头道:“不太清楚,还要仔细闻闻。”便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柔嘉将双腿分开,跨坐在李承瑛身上。李承瑛衣冠楚楚,而她一丝不挂,身下的穴儿分开,花蒂一下子便被李承瑛衣服上的刺绣磨得发痒。
她还得继续得罪李承瑛,在她并不这么乐意做的情况下。她不愿意得罪他,或者说,不愿意让他不开心,她还是很喜欢李承瑛的。
对视少许,柔嘉垂眸道:“我以为,阿桓不来了。”
李承瑛道:“今天早上,我分明同你说了,叫你不要去,你怎么还去?”语气倒也不像兴师问罪。
李承瑛失笑道:“不要装傻!”
李承瑛道:“你分明知道她没病。”
柔嘉笑了笑,李承瑛能感觉到她的发笑的时候胸腔的振动,从身体里逸出芬芳的香气来:“你身上好香。”
“现在闻清楚了吗?”柔嘉问他。
他是悄悄进来的,没有激起任何水花,柔嘉在看书,直到书上投了一道人影,她才转头看去,看见李承瑛一身罗袍,站在灯火微阑之处静静地看着她。
柔嘉的手在他背后轻轻抚摸着,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骨骼,那因为依靠在柔嘉怀里而微微弯曲的脊椎:“你要闻闻是什么香吗?”
她在李承瑛的腿上磨蹭了两下穴儿,李承瑛却一下把她扳住,叫她不许乱动,从上而下地啄吻一遍,等他吻至乳
听到她说话,李承瑛才动一动,坐到柔嘉对面去:“我答应了你要来,就会来的。”
李承瑛尊重她,对她好,不把她当成一个摆设高高挂在中宫,愿意去亲近她,她就也尊重他、对他好,去寻找他喜欢的相处模式。
她忽然心疼起来,搂紧了李承瑛,道:“我不生气。”但话说完以后,她却在想,她也是给他造成这场失败的元凶之一。
李承瑛一下就知道,“别的法子”是什么意思。他伸出舌头,低头舔了一下柔嘉的锁骨。柔嘉被舔得一痒,扬起脖子,仿佛一只天鹅。
傍晚时分,柔嘉等到了李承瑛。
柔嘉把他的手拉起来,解开自己的衣带,层层衣物剥落,露出雪白的胴体来,那香气更为袭人,且抛去了衣裳上熏香的混淆,变得更为纯粹了些。
李承瑛的手一直被她引着,看着一层层的衣裳从她身上滑落,堆在地上。柔嘉将他搂住,让他的脸靠近自己的双乳,李承瑛就这样靠着她,很贴近心脏的位置。
李承瑛是极其、极其好相处的,即使柔嘉带有点恶人告状性质地先发制人。柔嘉想,也许对于他来说,三跪九叩相敬如宾,才是最疏远的。
她有的时候想,朱岳要泄愤,杀了王映月,甚至威胁皇帝逼他放走王映月,都可以。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做足面子上的功夫呢?一定要由言官上奏,逼迫皇帝呢?
可能就是这种软式的逼迫,看似最温柔最尊重,却最能让皇帝感受到自己的无能。有一种谁也保不住的挫败,是堂而皇之的,高高在上的侮辱。
柔嘉道:“可是今天早上,我以为你生气了。”她撑着脸,看向李承瑛,他们两个人之间隔了一张桌和一盏灯,犹如楚河汉界,两人都看不分明。
因为自始至终要她走的,都不是柔嘉自己,朱岳在背后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