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肯定句，珂珊轻咬一下内唇的软肉，罗良玺的腿换了个方向。
珂珊坐在他的右手边，可是没有朝他看过去。
珂珊解释道：“搬家有点繁琐，还要添些新家具，可能占用了部分精力，我很抱歉。”
“我这么说，你有什么异议吗？”
珂珊点头，先后进入男人总经理办公室。
在一间四面全是落地玻璃的会议室里，对着走廊和工作台的那三面拉上了百叶窗，罗良玺坐在首位，跟大家详谈客户的筛选和剔除规则。以前某些不良客户，可以丢掉，自此之后，他们会尽量挑选良性客户。然后市场部会增加维护部分，专门负责已有客户的维护。
但她珂珊，终究不是孟冬。
新公司时态发展良好，从几个人变成了三十多个人，珂珊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黑色棕木的办公桌上摆着市场副总监的名牌。
罗良玺的薄唇抿了抿：“那你最近怎么有点不在状态。”
珂珊喉咙里卡着情绪：“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他起身拿起文件夹，转头对住假装记笔记的珂珊：“珂副总，过来我办公室。”
她有了后遗症，男女肢体亲密接触后的后遗症，只要她多看他几眼，脑子里就会自动播放两人在床上纠缠的影像。
男人身上的淡香水越飘越近，珂珊的心脏快要从壁垒中跳出来，结果他只是跟她擦肩而过，坐到待客区的沙发上。
 24.他聆听
“过来坐。”
如今春末快要入夏，空气已经变得潮热闷热，罗良玺扯一下领结，随手把文件夹丢到办公桌上，转身朝珂珊走来。
不知怎的，珂珊冲动地站起来，眼睛直直地朝罗良玺看去，罗良玺皱眉，但还是摆着聆听的姿势。
她不会允许自己变成孟冬。
“其二，现在我们有了市场开发和维护部，以前你维护的部分客户，可以留给部门去做。”
“找你进来，有两件事要跟你商量。”
她当然嫉妒何杉，也敌视她，可是珂珊能够控制。
珂珊笑了笑：“有什么不习惯的，比以前要轻松不是吗。”
男人低头笼手打火时，珂珊不躲不闪地，盯着他的动作，仿佛要从他的十根手指上轮流舔过。
孟冬太脆弱太浅薄，受不了身前的阳光掩盖了属于自己的光芒，说到底，他被自卑的荆棘深深缠绕，他连最基本的能力——面对和正视，都没有。他在珂珊眼里，软弱无能得就像厕所里的蠕虫。
珂珊再度坐下来，这会儿情绪放松了些，笑容里带上了跟客户交谈的笃定和自信。
珂珊有异议，唯一的异议就是他的态度。
“不用，”珂珊表现得很专业：“这是我的个人问题，这个周末应该就能弄好了。”
珂珊心下苦笑，这她已经料到了。职位的升迁，必然会在日常工作上有所区分。
“职
罗良玺躬身将烟灰弹到烟灰缸上，整个人显得公事公办，没有丝毫的属于朋友间的亲昵。
“那好，”他说着，起身弯腰从桌上拿了烟盒，倒出一根送到唇上点燃。
高帆也是副总监，总监的名头仍旧由罗良玺兼任。
罗良玺戴表的那只手臂，搭在交叠的大腿上，镜片的反光挡住他的神情。
罗良玺一抬手臂，看了看腕表，随即指节扣到桌子上：“十一点了，都去吃饭午休吧。”
毕竟她前几天，才偷过属于何杉的东西，这也是一场胜利不是吗？
“我....”
珂珊只觉得渴，上午的会议她喝了两杯水，两杯咖啡。
珂珊竖耳听着，他道：“你现在是副总监，不能跟以前那样什么都做，这会耽误你的精力。所以我需要你帮我重新物色一位秘书助理。如果你需要，你也可以找一个。”
罗良玺的唇忽地紧抿起来，几秒后，忽然轻笑：“你说，你想要什么。我们之间，向来是把什么都摊开来说，这样很好。”
珂珊挪步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他们没有越走越近，反倒是越走越远，他跟高帆还有些情分，跟她，似乎除了工作，再没别的。
罗良玺抬头，唇角勾过一丝他招牌式的淡笑，不温不火的，但是好看的那种。
罗良玺嗯了一声，接着是一片短暂的沉寂。
“需要多放你两天假吗？”
“新公司还习惯吗？”
珂珊噎下一口唾沫，干燥的口腔让她忍不住舔了舔下唇。
没有人知道的胜利，只留她独自陶醉品尝。
他们几个初创人员在福利待遇上，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大家都很满意，觉得功夫不负有心人，亲手能够推动公司到如今规模，人人脸上都有荣誉的光芒。
罗良玺还在等着她说。
自从那一夜过去，她对罗良玺的感觉再度产生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