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良玺淡漠地扫来一眼，然后弹了弹烟灰，颇有些讽刺意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珂珊犹豫地打字，打出又撤回，如此反复，最后还是一咬牙，发了句“结束了给我报个信。”
毕竟谁也不想喝得失去理智，在外面闹笑话。
珂珊望着那三个字，手脚忙乱地往外跑，直跑到僻静的柳树下才接了。
大家料想也不会这么简单，于是罗良玺专门组了个饭局，这次是在某个园林式的别庄里。
她忍不住央求他带上她，罗良玺丢开烟蒂关上车窗，拧开发动机，珂珊刚要雀跃起来，就听他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长成这样打扮成这样，就算去了，只会起反作用。”
一口气半瓶下来，大家会被她的酒量唬住，便会客气很多。
不过就是男男女女那些捉摸不定的暧昧。
珂珊坐进副驾驶，罗良玺的手肘搭在车窗上，潮湿冰冷的寒风一片片地刮进来。
 16.怒火和妒火
高帆以为是她受到了侮辱， 还要安慰她，罗良玺却在后面喊了他一句，高帆回头，听他道：“你进去帮我拿个外套。”
在十二月末时，罗良玺给珂珊打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薪资抽成，让她去找一套像样点的公寓。
高帆又挡住她的视线：“这次你别去比较好。”
珂珊拧眉，去看主驾驶位上的罗良玺。
罗良玺的笑
珂珊在外面站了好长时间，久久得没法从最后那句话中回过神来。
罗良玺嗓子很哑，声音有些回荡，应该是在车里。
至于罗良玺，他向来喝得稳，从来不见他失去体面。
没有。
仿佛被炭火烫到一般，珂珊立刻收回手：“对不起，我失言了。”
而罗良玺也没有再回消息。
罗良玺这次带着高帆去拜访，对方对他印象很好，约出来喝过咖啡游过风景区，只是对方迟迟不给肯定的答复。
三叶把招标事宜委托给一个叫铭泰的机构，这次他们派出的负责是个女人。
他抽一口烟，斜睇过来：“为什么？我以为你很清楚。”
珂珊冲动起来，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口不择言道：“你要去讨好那个女人？”
后来大家调笑地说他们是雌雄双煞，私下关系比以前要热络，客人的回单率也高了很多。
到了凌晨两点钟，她的电话蓦地震动起来。
珂珊高悬的心脏落下来，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随即又担心到：“那你...”
高帆懂了，立刻就撤了。
一个月下来，珂珊的隐藏的酒量也被开发出来了，这也许要感谢她的基因。
“结束了。”
珂珊后背一片冰凉，他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既然她清楚自己在应酬上的作用，他的性质跟她又有什么区别。
她担心自己自作多情，又担心自己没有及时把握到他的心态想法，两难的想法中撕裂着她的脑袋。
珂珊在公司待不下去，打车去观音桥那边的清吧，叫了一整瓶洋酒，窝在角落昏暗的地方，一杯杯地喝，不住地摩挲手机。
珂珊心脏咯噔一跳，隐隐地有怒火和妒火飞舞缭绕的从胸口上蹿出来，她冷冷地问为什么。
珂珊给他们泡咖啡，整理校对文件，继续核查信息。
所以她发出后，怕自己这么几个字算是过界的话，狠狠地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煎熬得让她两眼发红。
一到时间，珂珊收拾好也要上车，高帆却一步上前，将她拦了下来。
她现在可以喝很多，然后去吐，然后再回来继续，往往是一桌子人都东倒西歪了，她还可以朝最后清醒的两个人敬酒。
珂珊跟着罗良玺，辗转在各大酒店的包房内，这里声色犬马，谈笑如风。有时的客人很体面，不会故意为难他们。有时的客人偏向刁钻，一开场就要人连喝三杯。珂珊渐渐掌握了一些诀窍，面对前者，她斯文礼貌即可，适当的恭维一番。面对后者，她也要拿出伎俩来。比如三杯喝罢，如果专有人缠着她，她就会叫人拿上一整瓶来，说为了表示我对您的敬意，先整半瓶。
好不容易熬到十点，她给他发去短信，问他那边进度如何。
高帆暂停里手里的业务，专门把时间腾出来搞这个案子的资料。于是一下班，公司里总会有他们三个的身影。
他在镜片长时间地凝视她一眼：“别去，她会嫉妒你。”
珂珊推脱说最近没精力，最起码要把三叶连锁酒店那个招标搞定再说。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回了“还好”两个字。
她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左右摇摆不定，根本无法确定罗良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种做法，跟丈夫紧张妻子是不是在外面被吃豆腐了有什么区别？
一旦上了社交应酬场合，饭局酒局便是望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