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拍了拍同桌,同桌叫黄琳,写的一手好字,棠溪常常求她给自己的新课本写名字或是在新本子封二写上一美句,什么“老了时光,亮了梦想”、什么“人的一生不像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想象的那么坏”诸如此类,励志的、文艺的,果真矫情。
黄琳桌子左侧放着一块电子表,棠溪压着嗓子问“还有几分钟啊?”黄琳将表递给她,五点十五分,天,还有十五分钟,果真度秒如年呐。
棠溪觉得自己算是有些读书的天赋和脑子,虽不高,但在学生时代也能傍身,至少能以好学生的姿态入老师们的眼,收获一些多于其他同学的关注与关心。
学生时代的好学生,不就大多靠成绩衡量的嘛。
她坐在靠窗位置,窗外可以看见学校旁的小区,此时几个老人坐在小区花坛边聊天,一群小孩在旁边耍,一副岁月静好的场景。
 第一章 周六
“铃铃铃,同学们下课了,老师您辛苦了、、、”,这铃声果真悦耳,但内容却并不公平,棠溪深切又愤慨地认为其实同学们也很是辛苦的,不能厚此薄彼呀。当然,她一个人的抱怨并不能改变什么。
棠溪吃完饭回到教室,凳子被值日生倒放在桌上,她将凳子拿下放一边,站着消食,拿出一本疯狂阅读翻看,偶尔和黄琳聊几句。
至于棠溪偶尔的厌学情绪,不过是当一件比读书更让人欢喜的事情出现,按耐不住罢了。
终于,终于,还剩一个晚自习加明天上午了,她倒也不是学渣,又或是讨厌学习,相反,棠溪成绩挺好的,从小到大,在班上也总能名列前几。虽然她小学前三年时班上只有五个人,但后面至少保持了下来。
教学楼通往食堂的路两旁,两列枫树整齐排过去,两边是田径场和篮球场。此时斜阳透过田径场的围栏,穿过枫树叶,射向田径场一个个朝气的身姿,是青春的味道。
老何是教语文的,典型的愤中,对社会诸多不满,每次讲课都一堆吐槽,棠溪常常想他这算不算在摧残祖国可爱的小花朵、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又或者是在打预防针,让他们这些温室花朵间接体验民生疾苦、水深火热,好树立起为生民立命的伟大壮志?
但是计划总是属于过去,而非未来。
棠溪觉得可真羡慕,不用读书,不用竞争,还未长大,那是她小时也曾拥有的童年时光。又想着,可惜小时候的日子没有他参与,现在至少可以瞧见他,明天,期待啊。
这是棠溪在丰城二中最喜欢的地方,绿色、文艺、昂扬是这一片给她的感觉。
棠溪望着讲台上依旧口若悬河的老何,讲的内容被她一脸嫌弃的堵在耳外,最后一节课,就不能自习么?
讲台上的老瞿坐下不过几分钟,表情微笑道:“我复印了今天学的语法的练习题,给你们半个小时,做完交上来改。来,英语课代表发下去。”
棠溪拿出小记事本,回想着今天的作业,然后写上日期,一项项仔细的列好,考虑着作业量,又在每项后面分配好时间。之后,棠溪拿出作业,开始她今天晚自习的征程。
又看着发到手中密密麻麻的题
丰城九月,热浪依旧。
老瞿刚从办公室出来时,班上的“传声筒”一步跨进教室,嗓门大着说道“老瞿来了!”教室瞬间哄乱,开始各回座位,再过了几秒后,安静了下来。
用她干妈的话来说就是“很好养活”,因此棠溪从小就有点胖,否则也不会有个小名叫“小胖”,听起来跟个男娃一样,棠溪很是嫌弃,但奈何从前身材和这名却很配,她也很是为难。
自从棠溪上了高中,许是学习压力大了些,倒也没从前那么胖,瘦了些许。棠溪想着明天去干妈家,干妈肯定又要说她瘦了,然后便叫她多吃点,想想干妈的手艺,棠溪便觉自己还能再添点米饭。
棠溪期望着她和他的未来,虽然这个想法置于心头,未诉诸于口,却也是她前进的一番动力。
其实倒也不用,棠溪觉得自己生活条件不好,但也挺幸福的。老何对社会的不满,她也是能看到的,可能她还未涉世,所以还未输给“生活”。大概老何在她现在这个年纪,也是怀着梦想与期望。
棠溪内心再次嗷呜一声,看着老瞿那张笑脸,觉得那简直是奸笑,好生气,半个小时又没了。
棠溪拉着黄琳还有其他几个姐妹,手挽手,像一排栅栏往食堂走去。年少时的好友啊,大都这番走路姿势,以为情深,倒也很难考虑他人行走方便。
棠溪又感觉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嗷呜,简直生理心理双响雷,算了,还是听听老何讲课吧,或许时间还可以过的快些。
晚自习预备铃声响起,周六晚是班主任的晚自习,班主任姓瞿,他们常叫他老瞿,当然是背着老瞿叫的。
食堂的饭菜其实千篇一律,日日重复前一天的花样,棠溪是个吃货,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吃货,主要在于她一点也不挑,饭量大,食速快,每餐都践行了光盘行动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