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离开了,病房里面只剩下他们的两个人,平时挺威风的,可以生死与夺掌握其他人的性命,现在却躺在这里和死神拔河,到底值不值得?」她问他,他无法回答。
「字面上的意思,荷普快死了,他有交代过我,如果他有三长兩短就要马上送你走,组织里面想要你的命的人很多。 」只要荷普不在了,马上就会有人出手取她性命。
又如果她早点说出这句话,是不是他就不会躺在那儿了?
「胸口中了一枪,运气不错避过了心脏,不过打中肺叶。」银河没有甚么隐瞒,说得很直接。
雪伦的生活起居都有人照料,可是就是不见荷普人影。 一天清晨,银河出现了,他这么对她说。
荷普感觉有人牢牢握着自己的手,定睛一看,却是雪伦,这让他有点惊讶,「她怎麽会在这里?」荷普不悦的目光转向了银河。
他们俩个本来就生在平行线上,她的父亲是警察,所以在她骨血里面印下了正义,是以她成为执法者,他的母亲是犯罪者,所以在他生命里留下了邪恶,是以他成为犯罪者,他们之间本来不该有交集的,却纠缠成了混沌。
「荷普那天应该是和你闹不愉快了,离开了以后飞到美国要处理事情,结果遭受伏击。」如果不是心有旁骛,凭荷普的小心程度,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没听到我说的?」银河挑眉,一向冷硬的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情,像是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要求。
雪伦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了他的手,就算她没有什么医学常识,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跨过的坎。
银河眸里出现少有的激赏,「如果你确定要去看他,就跟我来,如果你想要离开,飞机也准备好了。」
银河没有再说话,雪伦就这么跟着他,上了私人飞机,施利瓦家族的医院在另外一座岛上,雪伦下飞机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不友善的氛围,但是她丝毫不放在心上,脸上也没有怯懦,她不在乎接下来会被怎么对待,满心都已经飞到荷普身边了。
病房里面是一片纯白,只有仪器逼逼作响的声音,荷普躺在那儿,脸色灰败,没有生息。
雪伦想都没想,直道:「我跟你走。 」
自从那一天荷普离开,雪伦再也没有看到他了,如此就经过了四五天,时间长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荷普之前简直是二十四小时把她顾紧紧的,怎么这会儿却消失了呢?
雪伦趴在荷普床边,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垫在下巴下,经过漫长的陪伴,她不小心睡着了。
「如果荷普有个万一,我不敢保证我能制止其他人对你下手。」银河如此说着,却发现雪伦眼里充满了认真。
她祈求上苍给予她一个机会,亲口告诉荷普:我爱你。
「带我去。」她很坚定的再次覆述她的要求。
「这是怎么回事?」雪伦坚强的表现出现了破口,看到他躺在那儿的时候,她才有了真实感和恐惧。
「妳可以走了。 」
雪伦看着荷普,「伤到哪了?」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34 选择
在荷普不在身边的日子,她总是对他充满了思念,也有长足的时间去思考两个人之间的未来,她自问,没有荷普的日子究竟过得如何? 答案是她不敢想象的,再重逢荷普后,她从来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他,在知道他安然无恙的时候,她心里有多麽的高兴。
「随时候教。」她越过他。
终于,她做出了选择,她选择了挚爱,扬弃了自己恪守多年的原则,「荷普,我爱你。」不知为何,面对他,她总是说不出这句他最想听的话,可是当他静静躺在那儿的时候,说出这句话却一点也不难。
「你女人坚持要来的,看来你还算有眼光。」如果那日雪伦真的走了,连银河都想要在事後清算她了。
荷普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这个梦有点美,在梦里,她说了爱他,走在无尽的黑暗中,他听见了她的声音,找到了方向,朝着她的声音走去,他睁开了眼睛,而那已经是七天后的事情了。
「带我去。」雪伦要求。
「你是什么意思? 」雪伦对此充满了疑惑。
病房外,弥漫肃杀的气息,琳恩在、舒寒也在,舒寒看向她的目光很冷,「如果他死了,我要妳给他陪葬。」他的语气阴森森的,雪伦却不受影响。
「他在家族医院里。」银河看着她,脸上是一贯的冷然。
荷普清醒后环顾四周,看到了门边的银河,银河见他清醒,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欣喜。
荷普望着她,还感觉到有些虚弱,然后欣喜侵入了他的四肢
雪伦皱眉,「他在哪里?」她彷彿没有听到有人要她的命似的,只在乎荷普的安危。
「荷普,如果你醒来,我就永远陪着你 」她在他耳边轻声向他承诺,白色如果染上黑色就不能再成为纯白,她已经身处在灰色地带。